何浩无所知,但唐闵记得宋星阑,那个当初在甜品店给宋谨难堪,后来又在酒吧通道里和宋谨接吻人,那张脸有足够让人过目不忘本事。
“这是……”
何浩刚要开口,唐闵就按住他肩暗示他别说话,然后他看向宋谨,问:“宋谨,没事吧?”
宋谨拿手背擦下脸,哑着嗓子道:“没事。”
“你为什……为什……”
宋谨突然呼吸不过来,整个人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已经濒临某种边缘。他好像从没觉得这样绝望,宋星阑每步都走得漫不经心,而他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被对方随意举动牵引操纵,给自己套上层又层枷锁,画下个又个原地囚牢。
“为什要这折磨……”
倘若之前还可以流出泪,到现在,宋谨只能睁着眼,泪水凝聚在眼眶里,滴都落不下来,反而有渐渐干涸迹象。他觉得自己神志已经趋于不正常,精神错乱,无数想得清想不明,想要问想对质,都汹涌地堆积在脑海里,他好像要死。
“因为要你恨。”宋星阑忽然低头,嘴唇划过宋谨侧脸,他贴近宋谨耳畔,低声说,“还要你爱。”
把它们捧起来人,宋谨闻言时恍惚,竟哭着失笑起来:“怎可能……”
他放开手,满是泪水脸上有种如梦错乱感,他荒唐地笑着,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宋星阑,你别再发疯……”
“就是他。”宋星阑面色平静地又次戳穿宋谨执念,“不管你怎骗自己,宋谨,就是他,发疯是你。”
“你喜欢他,就意味着你喜欢你弟弟。”宋星阑托着宋谨后颈将他头抬起来些,凑近,字句道,“你弟弟就是。”
“那问你……”宋谨不愿在这个他无法面对问题上无尽纠缠,他半阖着湿红双眼,好像在看宋星阑,又好像在透过宋星阑看别人,他问,“你答应过会删那个视频,你删掉吗?”
这刻,耳边好像有,bao雨跌下,思绪回溯到个多月前雨夜,那时宋星阑也用这样语气,冷静且直白地说:要你爱。
外面阳光明媚,宋谨却觉得周身落满大雨。
紧接着宋星阑突然起身站在沙发边,伸手握住宋谨肩带着他坐起来,碰巧下秒,大门被打开,唐闵和何浩边聊着天边进门。
宋谨在恍惚时根本没有听见门外解密码锁滴滴声,而宋星阑却听得清楚,并且反应得严丝合缝,秒不差。
唐闵和何浩猛然见个陌生人站在客厅里,而宋谨坐在沙发上,脸上明显是刚哭过表情。
宋星阑看着他,语气沉静:“三年前就删掉。”
听到这个答案,宋谨心里竟然感觉不到丝轻松。
他不明白为什,始终想不明白,宋星阑那年当着他面将那个视频完整地播放出来,威胁他如果谈恋爱就将视频发给他男友,以至于让他战战兢兢三年,像长在心里根早就发黑变烂却怎也拔不掉钝刺,而如今宋星阑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视频早在三年前就被删掉。
自己这千多个日夜忡忧与惊惧,到头原来只是场可笑自折磨。
烂刺在血肉里狠狠搅搅,没能被拔出来,反而扎得更深,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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