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车上。”宋星阑扶住宋谨肩,低声问,“能走吗?”
“能。”宋
可人旦有某种想法,越是压抑它,就越是逃不开,宋谨低着头极力克制目光,但余光里总会瞟到些什,摇晃树,雨幕里不清不楚黑影,甚至他已经开始觉得背后有什东西在跟着自己。
越想越慌,无助感欺压而下,宋谨瘸拐地往坡下走,伞也撑不稳,整个人被淋个彻底,可他完全不敢停下脚步,极为狼狈地想要逃离。
心惊肉跳之际,模糊汽车行驶声在远处响起,视线忽然亮亮,宋谨侧过头,看见山路那头出现辆车,灯光亮眼,车轮碾着泥泞,路朝自己开过来。
明明看不见车里人,但不知道为什,宋谨下意识地觉得那应该是宋星阑。
整个人好像瞬间松懈下来,宋谨站在原地,看那辆卡宴在离自己两米外地方停下,干净车身已经溅满泥沙,驾驶座门打开,宋星阑下车,撑开把黑伞,踩着湿泥往宋谨面前走。
,宋谨收伞,靠着柱子蹲下去,拿出手机,本来想麻烦跟自己关系稍好个村民来接下自己,谁知道手机竟然断信号。
人倒霉时候总是祸不单行,宋谨叹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雨下得更大,穿过亭子飘到身上和脸上,风也冷,周围呼啸片,宋谨将脸埋在膝盖里,他鞋子已经湿,裤腿也湿,贴在小腿上,冰冷刺痛。
算,宋谨安慰自己,比起其他,这就是件小事而已。
只是这待着也不是办法,已经临近傍晚,要是雨直不停,自己总不可能蹲在这里过夜。
宋谨慢慢站起来,蹲得久,腿有点疼,他走几步,费劲地撑开伞,眼下也只能走回去,说不定半路能碰到车,看运气吧。
那张脸在昏暗中衍生出种别样感觉,即使在过去这个人是自己心魔,但宋谨不得不承认,至少这刻,他弟弟给他从未有过安全感。
宋谨也曾体会过安全感,与朋友在起时候,自己抱着葡萄柚窝在房间里时候,都是些很简单时刻里,但从宋星阑身上获得类似感受,确实是第次。
有那秒,宋谨想起葡萄柚走失那晚,宋星阑也是这样从雨里走向他。
宋星阑走到宋谨身前,将宋谨手里那把形状糟糕伞拿走扔到边,然后把自己伞撑过去,看着宋谨脚,眉头微微拧着:“摔倒?”
似乎很久没听见他声音,宋谨点下头:“嗯。”
出小亭子,宋谨沿着坡路小心地往下走,那辆电瓶车还杵在雨里,十分孤苦伶仃。
但宋谨现在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它。
没走两步,脚被根细蔓绊下,宋谨个趔趄,单膝跪地摔下去,只手肘撑地,只掌心按在碎石上,伞也扣在地上,被压得变形。
雨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宋谨抽口气,想站起来,但膝盖实在痛,他只能勉强先撑好伞,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为自己遭遇哀叹,宋谨用条腿支着身体,小心地直起身子。
风力突然又大些,穿过树林,绕出诡异声响,宋谨手里伞被吹得左摇右晃,天好像更暗,心里突然升起浓重恐慌,宋谨瘸着腿往前挪步,强迫自己别乱看,赶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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