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
同意干嘛，又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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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阳搓搓手掌：“就和你说个事儿，哎，倒也不是什
大事儿。”
“有屁快放，家里碗还没洗。”季时风说。
“就那什，”马阳清
清嗓子，看着季时风，“哥们儿可能要早恋。”
他那眼神特别认真、特别郑重，季时风迈开步：“恋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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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就在胡同口几十米开外，两人沿着河堤溜达。
“你这新学校怎样啊？”马阳问。
季时风只手夹着烟，只手插着兜，面无表情：“还行。”
马阳接着问：“班里人都挺好吧？”
尾音消失在声长长
叹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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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口，季时风正在货车上卸着货，忽然有人喊声“帅哥，接着！”
他抬头，瓶红牛朝他扔过来，季时风抬手接住，拉开拉环仰头喝大半瓶。
马阳站在路边，打量着季时风结实手臂线条，吹声口哨：“你这肌肉练可以啊。”
季时风回家，换身旧衣服，套上件无袖背心，草草扒两口饭就要走。
“吃这点，你修仙呢？”季博文用筷子点点桌子。
季时风又囫囵喝大口汤，拿纸巾抹抹嘴：“赶时间，去胡同口小超市搬货。”
季博文吹胡子瞪眼：“饭都没吃饱，你搬什搬！外边那野猫吃都比你多！”
这老爷子，都快七十高龄，脾气还这大。
“滚你妈！”马阳笑骂句，说道，“就班里来个转学生，就是见钟情，你懂吧？”
季时风挑眉：“什时候事儿？”
“就你转走隔天，她转进来。”马阳摸摸后脖子，“贼好看，贼文静。”
“行，那你恋去呗。”季时风说。
马阳嘿嘿笑：“那不得征求你同意。”
季时风抖两下烟灰，依旧没什表情，淡淡道：“还行。”
眼前冷不丁冒出路辞那张冒着傻气脸，脑门上顶个小辫儿，戴个花里胡哨发卡，白白净净，笑起来和个面团似。
季时风嘴唇不易察觉地弯弯，又补句：“挺傻逼。”
“哦，”马阳心不在焉，“你学校食堂饭怎样啊？”
季时风扭头，口烟圈喷他脸上：“你他妈到底要说什，磨磨唧唧。”
季时风把最后两箱冰红茶抱起来放到便携推板上，跳下货车，拍拍手掌，又撩起背心擦把脸上汗：“你来这儿搬几天货，你也有。”
超市老板也是老熟人，给季时风结两百块钱，还额外塞给他包红双喜。
“叔，谢啊。”季时风没推辞，在店里买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根，又递给马阳根，“你过来干嘛。”
“就不兴兄弟来和你谈谈心啊？”马阳抬抬下巴，“护城河边溜达溜达去。”
季时风叼着烟：“走。”
“给家里省粮食还不好呢，”季时风站起身，“你吃完碗放着，等回来洗。”
季博文喊道：“降温，你还露个胳膊！作死啊你！”
“火气旺，不冷。”季时风出门。
他才回来十几分钟，转眼家里又只剩老爷子个人。
季博文看着电饭煲里满满白米饭发会儿愣，嘴里念道：“搬货搬货，这年纪别人都在玩，就你惦记着搬货，惦记着打工，造什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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