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往日里季时风也午睡，但都是埋头在手臂里，就露出
个不近人情
后脑勺，这还是路辞头回见到他睡颜。
平时那双总是显得很冷漠眼睛合上
，让季时风整个人都柔软不少。
路辞歪着脑袋盯着季时风脸，秋天阳光格外金灿灿，扑簌簌地落进窗子，披在季时风身上。
季时风头发软软，眉毛软软，睫毛软软，耳廓上细小绒毛软软，耳垂软软，淡色
路辞气势汹汹地跑上楼，想对季时风来场言语上辱骂、武力上镇压、以及道德上绑架，结果冲进教室看，季时风闭着眼，侧趴在桌上，呼吸沉静。
路辞脚步顿，上秒还在想要怎
痛骂季时风，这秒忽然就将那箩筐话抛到九霄云外。
“靠！你昨天是不是偷看悠悠睡觉，你喜欢悠悠！”
“你妈啊！你能不能小声点！”
两个同学笑骂着进教室，路辞连忙转过头，朝他们比个“嘘”手势。
路辞叹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幽幽道：“被扔出来是
尊严。”
费钦愣住，这段时间听路易说有个人在班里欺负路辞，费钦还不相信。
就路辞那机灵样儿，谁能欺负得他啊，听路易形容，多半就是同学间小打小闹。
现在这看，这程度可远远不是打闹啊，这就是赤裸裸欺压霸凌啊！
费钦赶紧给路易发消息：你弟太惨，那个混蛋把你弟东西全扔操场上，你弟跑下来捡，可怜死。
好在这会儿是午休时间，操场上就几个吃撑闲溜达，没人瞅见那架纸飞机。
路辞做贼似瞄瞄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飞快弯腰捡起纸飞机，揉成团，迅速塞进兜里。
闲溜达人里边有个路易同班同学兼发小，叫费钦，冲路辞喊道：“小路儿，大中午，你跑出来干嘛呢？”
路辞双手插兜，样子有点儿不自然：“小钦哥，就逛逛。”
“你哥中午都回家吃饭，你怎没回啊？”费钦问。
午休时间怎能吵吵嚷嚷，真没有礼貌，有人要休息呀！
那两个同学赶忙噤声，互相对视眼，用眼神交流疑惑和难以置信。
——以前季时风要睡午觉，不都是路辞在边上吵吵他吗，今天路辞怎转性，古里古怪。
·
路辞不自觉地蹑手蹑脚，轻轻拉开椅子，双腿岔开，面朝椅背坐下，好奇地打量睡着季时风。
没过分钟，路易给他回电话，破口大骂：“操他妈！这季时风不想活是吧，敢动弟弟！”
费钦问：“小路儿太惨，是真看不下去，这人必须修理修理。”
路易说：“你帮找几个人，利索点，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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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修理修理季时风这鸟人，简直欺人太甚！
“现在是们班篮球队主理人，忙得很呢，中午都没时间回家，”路辞踢飞块小石头，下巴抬，特别骄傲，“哥又没个官半职，多清闲。”
费钦笑翻：“你刚才捡到什宝贝，给哥哥瞅瞅。”
路辞嘴角僵，脸蛋立刻耷拉下去，瘪嘴道：“小钦哥，你都看见啊？”
真是丢死个人。
“看见啦，你们班窗户扔出来个什玩意儿，还寻思谁乱扔垃圾呢，”费钦说，“原来是你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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