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耳根阵阵发烫,他妈,季时风怎连声音也这好听啊!
季时风说:“转过来。”
路辞拨浪鼓似摇头,抱着树干不肯撒手:“面朝大树春暖花开。”
“冬天都来,你他妈在这儿春暖花开,”季时风嗤笑声,“数三个数,你自己转过来。”
路辞撇嘴:“你数三百个数也没用。”
路辞抱着树,长长叹口气,愁坏。
他觉着自己对季时风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小小心思,但那种小心思到底是什呢,他也不知道。
要说是喜欢吗,那肯定不是,他对悠悠才叫喜欢呢。
他是男孩子,悠悠是女孩子,悠悠那漂亮,人又好,他见到悠悠就开心,怎看悠悠怎好看。
可他是男孩子,季时风也是男孩子,总不可能男喜欢男吧?
“那可买不到,”路辞语气里掩不住小得意,“有人给,就有,别人都没有。”
“谁啊?”路祖康随口问句。
“那不能告诉你,”路辞吃饱喝足,盖上咸菜罐子,宝贝似地揣在怀里,“也是个青春期花季少男,你得允许有点不为人知小秘密。”
路祖康翻着白眼问路易:“你弟怎这浪?”
路易嘬手指头:“马上十八,发骚吧。”
最近天气冷,阿姨早晨熬热乎乎山药排骨汤,放些上好药材,整栋小别墅都是香喷喷。
路辞惦记着梨汤呢,对别概没食欲,趴餐桌上说:“想喝梨汤。”
路祖康拿汤勺敲他脑袋:“挑什食,做什就喝什!”
“妈你看他!讨厌死!”路辞捂着脑袋,转头朝林咏梅告状,“想喝梨汤!”
路辞把林咏梅瓶保湿水换成矿泉水,林咏梅瞅他正烦着呢,没好气地说:“没有!”
季时风双手插兜:“三——”
路辞很不屑:
·
他正胡思乱想着呢,季时风骑着车来,喊他:“路大富。”
路辞抱着树吼:“烦死!别喊原名!”
他没像往常那样往季时风跟前凑,而是双手始终抱着树干,背对着季时风,不转身。
季时风停好车,过来在他后脑勺上揉把:“表演什呢,面树思过啊?”
边路辞哼着小曲,蹲在鞋柜前边挑今天要穿鞋,神情又臭美又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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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在车上给路辞扎好小辫儿,下车,路辞本来已经进学校,在门里边犹豫会儿,又偷摸拐出来,站树底下等季时风。
他现在心里乱乱,还是没想好该怎面对季时风,下意识就想躲开季时风。
但昨天早晨他没等季时风,季时风整天不搭理他,晚上放学还到假山里堵他——路辞现在想起昨晚假山里情形,都还心怦怦乱跳呢,今天要是再这来回,他可真遭不住,非得心跳过速撅过去不可。
“哥你看他们俩!讨厌死!”路辞扒拉他哥衣袖,“不就是想喝个梨汤吗?”
路易边啃排骨边伸手端路辞碗:“你不喝喝。”
路辞气得捶桌子:“家四口,就没有个爱吗!”
他把咸菜罐头从房里拿下来,嘬口汤,吃口咸菜,每次就吃小口,吃得特别小心翼翼依依不舍,生怕吃没似。
路祖康也馋,问他:“这什牌子,味道挺好,多买几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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