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富,”季时风叹口气,半蹲下身,让路辞即使是垂着头,也可以从上到下看见他,“你没做错,是做不对,没和你说清楚,这个信……不是。”
路辞怔,来精神:“不是你?!”
“对,不是,”季时风硬着头皮胡扯,“是邻居托给马阳,你还记得吗,上回医院见过。”
路辞瘪着嘴,都快哭出来:“你早说啊,你早说就不用偷信!就知道道德水平在富二代里是最高那档!”
“没偷信没偷信,这怎能叫偷呢,”季时风两只手捧着他脸蛋,“马阳今天来找,现在就在校门口呢,等会儿你去把信给他。”
你东西,还想把它扔掉,”路辞脑袋越垂越低,老老实实地认错,“你还是看吧,别人费尽心思写,写字很累,每次写作文都想炸学校。但是你看完你能不和别人谈恋爱吗,因为……因为事不过三,才和你表白次,还有两次机会……”
他越说声音越低,越觉得自己不像话。
季时风捏着情书手指收紧,见到路辞垂着脑袋样子,竟然感到几分手足无措。
原来倒霉蛋整天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他定在反复自责、反复认为自己做错事。
季时风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他做错,他不该用这拙劣手段去试探路辞。
“那就是没偷信,还帮着送信,”路辞吸吸鼻子,“还做好人好事。”
“对,收拾收拾走吧,”季时风笑,“没人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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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路辞是口清澈见底水井,季时风想他已经知道被他忽略是什。
他只看到路辞咋咋呼呼、莽莽撞撞和冒冒失失,看到路辞狡黠、机灵和率直。
但其实,路辞最珍贵地方远远不止这些,路辞拥有无比丰沛去爱每个人能力,路辞比季时风所见过任何人,都更加柔软、赤诚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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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垂着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蔫儿吧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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