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发型?”季时风把头盔往桌上扔,在苏琦对面坐下,“这颜色挺好看。”
“小风?你来啦?”苏琦摘下墨镜,眼神欣喜,“吃吗?点意面、炸鸡和些甜点,你看看要加什,哦对,还有榴莲披萨,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咖啡给你点榛子摩卡可以吗?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喝不惯,”季时风把咖啡杯推到边,招手喊来服务员,“杯白水,谢谢。”
苏琦苦笑道:“小风,妈妈和你也有阵子没见面,你……”
“是有阵子,三个多月吧,”季时风面无表情,“上次见面也是在咖啡厅吧,就你让转学那回。”
开四十来分钟,季时风在家叫“拾光记忆”咖啡厅门前停下来。
这片地方是郊区,附近有个天然水库,前几年开发成生态园,周末拖家带口来休闲还真不少。
季时风拎着头盔,推门进咖啡厅,风铃叮铃铃地响,服务员热情地招呼道:“帅哥几位?”
“找人。”季时风说。
“您朋友坐哪儿呀?”服务员特别周到,“们这儿挺大,带您进去。”
季时风上午在披萨店干活,中午休息时间到,他给季博文打通电话,说不回去吃午饭,让爷自己弄着吃,别等他。
老爷子以为他是打工打得废寝忘食,着急得直嚷嚷,你不回来吃你哪儿吃啊,米八几大高个,不吃午饭你要饿死啊!
季时风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点儿,说和同学约。
季博文又高兴,他就担心季时风在新学校又闹事,担心季时风太孤僻没朋友,周末和同学块儿玩那是大好事啊,让季时风多吃点,晚点回家。
季时风挂电话,寻思这老爷子,把年纪还和小孩儿似,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真有意思。
苏琦愣下,抿抿嘴唇:“小风,那件事是妈妈对不起你,但也是有苦衷。”
“别来这套,”季时风立起手掌打断她,冷冷道,“没觉得你对不起,那会儿刚好爷摔断腿需要钱住院,你给钱,转学,很公平。”
苏琦叹口气,只有苦笑。
服务员端来杯白开水,季时风仰头喝大半杯,波澜不惊地看着苏琦:“说吧,什事儿。”
季时风说:“不用,知道。”
苏琦还能坐哪儿,哪儿最隐蔽她坐哪儿呗。
季时风径直走向咖啡厅最里面位置,靠墙角沙发卡座,盆茂盛绿植半掩着女人纤细姣好身影。
苏琦双面绒大衣披挂在椅背上,身上穿着条贴身黑色针织连衣裙,昂贵鳄鱼皮手提包端端正正地放在身边,白皙脸上戴着副墨镜,栗色长发烫成大卷,珍珠耳环倒映着店里明亮灯光。
桌上已经摆满吃,有披萨、意面,也有烤翅、薯条、蛋糕这些杂七杂八。
他去车行租辆摩托车,在手机导航软件里输入苏琦发给他地址。
嚯,足足四十多公里,都出城区,真他妈够偏僻。
苏琦每回找他见面都这德性,做贼似约在个荒郊野岭,知道清楚他们是亲生母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苏琦养在外面小白脸。
季时风脸上露出丝冷笑,把防风夹克拉链拉到最上面,戴好头盔,长腿跨上车,发动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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