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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不知道自己喝多少酒,他挨个儿给那些叔叔打圈敬酒,说以前他不懂事,让各位叔叔们见谅。
那些人笑得很开怀,说小路这回是真长大,以前那是点面子不给,天王老子来也甭想让你喝口。等你爸醒肯定高兴,你知道给家里分担,不喝酒算什男子汉,喝酒就是赚钱,生意都在酒桌上才能谈。
路辞嘴里苦、胃里烧,脸上却跟着笑。
也许他真能借到钱呢,说不定再多喝点就能借来钱呢?
路辞不想和他说话,他向讨厌做表面功夫,不高兴谁面子也不给。
许世征轻哼声,仿佛是觉得他这种表现很幼稚。
“你也喊声叔,也和你说句实话,这个圈子里人,没人待见你爸。”许世征翘起二郎腿。
路辞皱起眉,转头看向他。
“都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你爸天天把什原则挂嘴上,读过几个书啊,张口闭口搞什原则,就他有原则,就他要赚干净钱,好不好笑?新街花园那块地,不就他在商会里说句话事儿,他非说那批安全设备有问题,要换批新。就因为你爸,没拿下那块地,少赚至少他妈这个数。”许世征朝路辞比个手掌,又哼笑道,“你和你爸就像在这儿,犟呗!就你中考那次,说上边有人脉,只要你爸开口说句话,投做副会长,就把你弄进中,将来你考大学也能给你安排安排,你爸非不。多划算买卖,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愣?”
现在他们路家遇到事情,这些人有个肯伸出援手吗?有个对得起他爸爸吗?
路辞越想越愤怒,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许世征从病房出来,路辞看见那张虚伪笑脸,甚至在想为什破产不是他,为什现在躺在病床上不是他。他听到过些八卦,许世征早年发家手段并不那干净,为什他没有受到惩罚,许世征能不能去死?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路辞瞬间额角狠狠跳,后背霎时间被冷汗浸透。
他为自己恶毒感到心惊,其实他明白,他明白这些人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他们没有帮助路家渡过难关义务。
他想到路祖康每次应酬回到家疲惫样子、想
路辞不知道怎形容自己此刻心情,愤恨有,更多是酸涩。
“你爸挨个儿找们借钱,那多钱,们心里也打鼓啊,谁能拿出来?”许世征站起身,拍拍裤子,对路辞说,“对小路,晚上你几个叔叔有个局,你来不来?们几个都挺喜欢你这孩子,你说说好听话,你那几个叔叔指不定能借你们家点儿。”
路辞从长椅上站起来,透过小窗户往里看。
路祖康躺在病床上,嘴唇煞白;林咏梅坐在床边,双手握着路祖康只手,背脊弯出个深深弧度。
路辞把只手放进裤子口袋,里面有他从家里带出来黄金剑柄,属于剑道勇士利剑,象征责任和勇气。
路辞仰起头,后脑下下轻轻磕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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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还在这儿呢?不回家写作业啊?”许世征坐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拿出根烟。
路辞说:“医院里不让抽烟。”
许世征笑笑,把烟塞回口袋:“你这孩子,真别说,你这性子和你爸吧,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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