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骑着双.峰骆驼,腰间别着水囊,脸上裹着厚厚裹巾,遮挡沿路风沙,也遮挡住大半面容,只露双明眸清亮。
在边关塞外,这样美眸多看眼,仿佛都让人心生不舍。
原本,旁人也都觉得这双眼睛主人该是女子。但见她身男装,早前倒是明眸清亮,水波含韵,但目光瞥来时,却忽然变得锐利而洞察人心。再加上身侧又跟着四五个手持刀剑,目光如鹰侍卫。
在塞外,这样人保不准什来历,最好不要多看。
先前投来目光商旅纷纷收回目光。
元帝掌心微滞,肉眼可见恼意在眉间蹙起,“传旨。繁城知府楼明亮目无法纪,即日起,革职查办,着吏部重新委任。”
“是。”大监遁走。
“还有。”
大监不得不转身。
“传朕口谕。”
“说。”元帝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手中奏本上,淡声开口。
大监恭敬道,“陛下,相爷去繁
城。”
元帝手中顿顿,悬笔轻“嗯”声,仍旧没有抬头。
大监察言观色,试探着道,“相爷去繁城牢狱里提人。”
巷内。”
“府上几口人,几间屋?”
顾相兀觉冷汗从背上窜出,浸湿衣襟,流汗掌心颤颤攥紧笏板,忐忑道,“百八十余口……八十余间。”
“清和(许骄字)虽然不在朝中,却没少替朕操心朝中之事,朕心慰之。顾卿如此替江山社稷着想,替朕着想,朕也欣慰。不如,顾卿再替朕分忧次?”
“嗯?”顾相尚未反应过来。
许骄也收回目光,抬眸看向眼前酒肆。
塞外风尘,吹得她衣襟嘶嘶作响,也吹得身侧驼铃阵阵。酒肆上空,飘扬着半卷红色旌旗,是供往来商旅歇脚补给地方。也是这方圆几十里荒漠中,唯处可以落脚绿洲。地图上标作晓镇,是去北关城必经之路,路上往来,大都是边关商旅。
“许爷,今晚在这里落脚,明日晨间走,黄昏前后就可以抵达北关城。”彭秦云面下骆驼,面取下遮挡裹巾。
塞外风沙眯眼,都要靠裹紧遮住口鼻,避免风尘入鼻。
许骄也跟着取下裹巾,入
大监抬眸看向天子,知晓这句是给相爷。
“给朕滚回来!”
*****
长河落日,塞外风沙。
要去北关城,就要穿过绿洲前这几十里荒漠。
元帝这才抬眸看大监眼,未开圣口,只是合上手中那本批阅好折子,顺手搁在处,似是并不在意。
自东宫起,大监就在天子身边伺候,是宫中最摸得清天子脾气个。
当下,天子虽未开口问起,但手中已经放下奏本,端起侧茶盏,这便是明面上虽未吱声,但实则是看不进奏本。
果真,元帝轻抿口,漫不经心问起,“又提什人?”
大监深吸口气,躬身道,“繁城知府羁押在牢狱,采花贼……”
天子金口又开,“你同他换换?”
*****
黄昏将至,宫中各处陆续开始掌灯。
明和殿外古木参天,满眼新绿渐渐暗去,宫墙尽头,落霞微卷,近处宫灯下,轻尘流转,映在天子侧颜上,映出半面年轻俊逸轮廓,精致若镌刻,又携沉稳威严,风华绝伦。
殿外,大监快步入内,“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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