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京中才是最安稳。
“陛下。”暗卫入内。
宋卿源放下手中匕首,淡声道,“说。”
暗卫拱手应道
尚在东宫时候,父皇命他去南边视察。他若不在,她女扮男装留在东宫怕会穿帮,她是太子伴读,他让许骄跟着他道前去。中途直安稳,直至遇到刺客,她当时吓得动弹不,眼看刺客手中刀扎向她,他颗心仿佛坠落深渊谷底。他上前替她挡那刀,刀刃刺进他后背深处,太医说再多分都会要他命,但那时候他,最害怕,是没有许骄。
直至眼下,他后背处还有道骇人伤口。
早前那把戈壁之眼也插在刺客心头,随刺客道落入江水。
他也是那时才忽然意识到,在他顾及不到地方,许骄随时可能因为他殒命。
他怎可能让她来梁城?
他要想知晓许骄是不是女子很容易……
但他没有,他在考虑这做后果。
她是许叔叔“儿子”,因为梁城水患,岑夫人将她送来他这里避祸……
他纠结宿没合眼难题,在临近天亮时,忽然被咸鱼翻身抱住。他整个人僵硬住,不用去试,她贴到他身上,将他当被子样抱住不说,还夹住,他当知道都知道。
他看着她脸,平日里就觉得她生得娇气,且过于清丽明艳,绿鬓红颜。到当下,才知晓这清丽明艳是女子时候有多好看。
警觉避开,帷帐忽然被掀开,他手中匕首忽现,他险些就匕首伤她,才见迷迷糊糊爬上床榻人是许骄。
这是他寝殿!
宋卿源当即恼意,想直接踢她下去。
但许骄应当是困极,爬上床后,迷迷糊糊摘玉簪,微微松松衣领口,乌黑秀发垂下,堆在修颈锁骨处,人头钻进他被窝里,侧身咸鱼躺,霸占他大半张床。
宋卿源整个人僵住。
梁城周遭水利兴修十余年,动用国库中巨额部分,梁城水利若是空壳,这笔亏空去谁囊中?
能有胆量动这些手脚人,连他都未曾放在眼里。东窗事发后,直接想淹梁城,死无对证,不之。
这样人,许骄动不,还会招致祸端。
他护她这久,不是让她来这里送命。
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梁城祸患并非日能除,他需缓缓为之。
再往后,他花很长段时间才习惯看她时,不别扭,不脸红,不表露,不拆穿。
她也继续留在东宫,在他羽翼下,慢慢成长,同他道从东宫步入朝堂,从年少时默契到君臣间信赖。
他登基时,并非没有风浪。
但所有风浪里,都是许骄陪着他……
宋卿源低头看看手中匕首。
刚想这家伙简直胆儿肥,目光却不由凝在她敞开领口处,因为是侧躺,宋卿源隐约觉得有些微妙,又莫名想起方才她摘玉簪时,青丝墨发垂下时,令人心动幕。
宋卿源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准确得说,是根本没睡。
想着平日里总像个跟班样直跟着他许骄,因为幅肩不能提手不能拎模样,他总是多关照她。譬如让她借熬书理由,来他这里蹭吃蹭喝。也见她拿弓箭实在吃力,同袁将军说免她射箭课,她高
兴得不得。
但眼下,这些浮光掠影似在宋卿源心中簇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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