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松跟着大监身边很久,在宫中走动久,也知晓陛下是随时都会问起相爷来,所以子松抽空来与山阁趟看看,若是稍后陛下问起,子松也亲自来看过。
子松下山后不久,麓阳侯来与山阁。
在外值守内侍官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但确实是麓阳侯……
“相爷,麓阳侯来。”内侍官入内通传声。
许骄正看完侧卷宗,在卷宗上批注,听到内侍官口中麓阳侯几个字,许骄微微皱皱眉头。
许骄歉意,“不,还有事,再看会儿,不必在与山阁外候着,先歇着吧,自己来。“
内侍官赶紧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还是奴家守着吧。“
“不用,稍后就歇下,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人侍奉。”许骄不想为难旁人,
内侍官只得出去,但不敢走远,还是远远候着,站许久,见与山阁内还是亮着灯,相爷还在看书,似是准备通宵达旦模样。
正好子松拎着灯笼前来,“相爷呢?”
与山阁内,许骄挑灯看着卷宗。
昨日有昨日卷宗,今日有今日卷宗,朝中事只会堆积,却不会因为放日自行就处理完。
许骄但凡有心事时候,就会不停得干活儿,不知疲倦,因为工作和疲倦都是麻痹人方式……
许骄又惯来全神贯注。
全神贯注时候就什都不会想。
给他成王败寇,希自珍重番话,又让他陷入沉默。
人心会变,没有个人不是复杂。
宋卿源声音嘶哑,“出去吧,朕知晓。”
肖挺拱手。
宋卿源交待道,“回京之前,此事不要声张,不要放出风声去。”
内侍官拦不住麓阳侯。
麓阳侯入内,“许相,可否借步说话?”
许骄起身。
山中子夜,风很大,许骄披着貂毛披风同麓阳侯在处踱步(猎杀动物是犯法,此处是错误示范)。
“许相是陛下身边近臣,在东宫时就是陛下伴读洗马,许相意见,陛下多少是会听。许相也应当知晓,这些年来,瑞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梁城之事牵连瑞王府丑闻,但若陛下执意
内侍官拱手,“相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回与山阁后,就直坐在案几前看卷宗没有动过,方才才问过,说不困,还要看些时候,都将近坐整日……”
内侍官是担心。
子松点头,“相爷多照看着些,有事让人来唤。”
内侍官赶紧应声。
子松拎着灯笼从与山阁折返回寝殿处,从方才肖将军离开寝殿后,陛下就没有唤人,或者露面过,也没让人去请相爷。
……
三更天,内侍官入内,“相爷,不歇着吗?”
许骄直在看卷宗,内侍官每隔段时间就要入内伺候茶水,磨墨,只要相爷还在看卷宗,就直要人在外伺候着。
年关刚过,山中夜间有些冷,内侍官说话时候,呵气成雾。
许骄看看他,才反应过来已经过子时。
肖挺应是。
良久之后,宋卿源伸手轻捏眉心,而后扶额,想起记忆中叔父,直温和儒雅,谨慎稳妥,在他最需要支持时候,占到过他身后。
但转眼,却是将刀子捅进他背后最深人。
宋卿源只觉很累,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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