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惯温和有礼,很少似眼下这样低着头,有些丧气模样。
老板娘仿佛瞥到她眼眶是红?
“酸辣粉,要加麻加辣加酸那种……”许骄声音低沉。
“哦哦……”老板娘没有多问,赶紧去做。
许骄实在不知道去何处。
信笺滑落指尖,许骄泣不成声。
天大地大,许骄忽然想追,都不知道当去何处追……
许骄低着头,捧着脸,最后埋首在双臂间,双臂搭在双膝上,泪如雨下。
岑女士走……
许骄在马车中哭得有些无助。
六子摸摸眼泪,“夫人今晨离京,说要出远门,特意没让家中告诉声,眼下这个时候已经走远……”
六子将书信递上。
许骄颤颤接过,岑女士离京?
许骄心底忽然有些发慌。
信笺上是岑女士字迹,不知为何,许骄接过,只觉心底从未这惶恐过。
靳简单道别,宋卿源目光看向许骄时,许骄正被沈凌和何进拉着说话,无暇顾及旁,
太监看看天子,“可要唤相爷声?”
宋卿源低声,“不必,晚些时候去鹿鸣巷。”
大监会意。
等宋卿源和柏靳马车分别离开,许骄这里事情才商议完。
不想回鹿鸣巷,不想去陋室,不能去政事堂,也不能去翰林院,甚至,都不能同旁人说起心中事,只能在偏静小巷面摊里,求片刻安稳。
许骄没哭,只是眼圈还稍
她是许骄啊,但没有岑女士,她什都不是啊!
她什都不是……
***
入夜许久,许骄在惯来面摊前坐下。
老板娘早就熟悉她身影,连忙上前,“相爷来?”
——阿骄,你看到这封信时,娘已经离京,别撵路,娘会挑你撵不上那条……
——你是娘女儿,娘其实直以来心中都清楚,你想要,你喜欢,和你不容易。你爹去世得早,娘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帮你周全,只能看你自己人在朝中斡旋,你天天长大,在娘眼中,你就是最耀眼那颗星辰,娘很为你骄傲,也内疚,抱歉……
——你在朝中遇到多少事,娘能做其实都已经很少,送你早起去早朝,提醒你记得吃饭,做做你喜欢吃点心,听你抱怨朝中事,也听你每日抱怨,感激,难过,高兴,都围着个人。阿骄,你长大,有你自己生活,娘能你替做其实有限,你也不必事事记挂着,去到何处都要考量娘如何想……
——娘会去北关,去苍月,去白芷书院,那是属于娘和爹记忆,是娘直想做却没做事,你未来人生不应当是为娘,选择什,放弃什,阿骄,你长大,也有日会为人母,也有日会明白,娘期许,最简单不过,是望你开心,做自己喜欢事,同自己喜欢人在处,也希望娘小阿骄诸事都好……
——此行路长,有蒜苗与豆丁为伴,不必担心,等娘见过同你爹约定风景,会再回来……
正好六子急急忙忙来跟前,许骄上前,轻声道,“什事慌成这样?”
六子跟着她,什场面没见过,就是眼前逆贼来,六子都能稳妥思量,不惊慌。
许骄跟他到侧,“说吧。”
六子眼眶微微红红,“相爷,夫人走。”
许骄愣住,“什叫夫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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