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源看他眼,继续低头看着折子,示意他说意思。
大监躬身,“相爷送来。”
宋卿源顿顿,未置可否。
大监连忙上前,将手中纸笺送上。
宋卿源没吱声,也没看。
“择日不如撞日吧,明日就走。”傅乔莞尔。
许骄微微顿顿,笑道,“早去晚去都是去,去吧。”
傅乔放下小蚕豆,和她相拥。
许骄半蹲下,和小蚕豆齐高,“小蚕豆,你要离开干娘,干娘舍不得你。”
小蚕豆扑到她怀中,“也舍不得干娘,还有干爹。”
忙是最好调剂。
许骄仿佛回到最初那段日子,也和早前样,反正也想不透彻就干脆不去想。
临到恩科前日,傅乔回京,小蚕豆高兴极。
“怎这迟?”许骄记得她比预计得晚近半个月。
傅乔面抱着小蚕豆,面朝她道,“阿骄,见过母亲,也同母亲说很多事,想去西关。”
但他说,反而又是顿不满。
大监噤声。
接下来几日,大监继续见证天子和相爷之间冷战。
早朝也在冷战。
早朝后,相爷不会来明和殿,天子也不会宣见相爷,更不用说出宫去鹿鸣巷。
……
翌日,柏靳离京,邵德水率鸿胪寺*员和宋昭道从驿馆相送,直送到京郊十余里处。
宋昭和邵德水都驻足,剩余,会有鸿胪寺少卿亲自送到慈州。
双方互道珍重,也礼仪性约日后出访。
最后柏靳行马车缓缓驶离京郊,宋昭才松口气,这差事儿结束,他这个半吊子使臣总算可以离京。
大监只得退出去。
良久,宋卿源才扔手中朱砂笔,目光盯在纸笺上良久,还
许骄愣住。
小蚕豆甜甜问道,“这几日干爹是不是很忙,都没见他,要走,能见见干爹吗?会想他。”
许骄羽睫轻轻颤颤,伸手摸摸她额头。
……
宫中,大监硬着头皮入殿中,“陛下。”
西关?
许骄心底微微沉下来,“西关偏僻……”
傅乔道,“西关有朱昀家,想,应当带小蚕豆去见见她爹爹家人,早前总觉得远,但眼下看,远不是距离,反而是人心,想趁小蚕豆还小,去西关呆几年,其实如果朱昀还在,们应当也去西关。”
许骄咬唇,知晓傅乔这月余两月应当已经想清楚。
“什时候走?”许骄只是觉得长平离开,娘离开,如今又是傅乔。
大监知晓这次天子和相爷吵得有些厉害。
又正好赶上恩科在即,相爷整日都在政事堂和翰林院里。
恩科共分两轮,初试和综合试。
初试定在五月十七开始,因为涉及六部两寺,所以连续八日会连有八场初试,而后休沐日,再就是最后综合试,综合试后第四日放榜,也就是六月初公布名册,再过十五日,也就是六月中,会公布调任名册。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直到六月中旬,都是紧锣密鼓恩科阶段。
明和殿内,宋卿源看着折子。
大监来道,“太子已经离京,相爷没去送。”
宋卿源还有火气在,“你很闲?”
大监当即不敢再吱声。
分明先前还直让人去问,谁去送,就是绕着圈子想知晓相爷有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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