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苍月在北边,冬日气温更冷,也会飘雪。
今日是腊月二十,应当是朝郡初雪,下得还有些大,许骄站在屋檐下看,但是看得不过瘾,便到苑中,伸手去接雪花。
真有六瓣,落在指尖就融化。
葡萄叹道,“这雪才刚下,就有些大,不知道明日路上好不好走?”
许骄看看宋卿源,没说旁话。
宋卿源也没说旁话。
上马车,宋卿源坐在马车外和车夫共乘,葡萄在马车内同许骄处,还在说洛怀近摔伤腿事,说洛长史原本应当道回京,这下恐怕还得在照城待上好阵子,再隔不久都是年关,他该不会要留在照城过年吧……
中途轮换时候,葡萄去马车外。
宋卿源入内。
许骄上前,“你没事吧。”
洛怀近摇头,“昨晚走路没小心,摔脚,是白侍卫送来医馆。”
许骄:“……”
许骄转眸看向宋卿源。
宋卿源面无表情,好像对方说得旁人般。
许骄目光扫过苑中白川。
在白川目光看过来之前,许骄顺手关窗户,是准备睡。
窗户“啪”都声关上,宋卿源见洛怀近上前,“白侍卫。”
他房间在另头,要穿过苑中。
宋卿源看他眼,忽然想到什般,朝他颔首。
他知晓许骄只要开始心思赴在公务上,就定会全神贯注,她忙起来时候连饭都记不得吃,更不会留意时间,都这个时辰,还有旁人在她屋中……
许骄惯来有开窗习惯,他能看到许骄同洛怀近处,许骄在看公文,洛怀近凑近,仿佛在问着什,许骄耐性应声。
宋卿源脸都要绿,凑这近合适吗?
下属和上司之间没有界限吗!
宋卿源:“……”
但是这次许骄没说旁话,直在低头看书,声未吭。
直至他又轮换出去,换葡萄入内,许骄都没出声。
……
照城离聚城有两日路程,中途那晚,在流水镇歇脚。
南顺地处偏南,冬天几乎不会下雪。
洛怀近歉意道,“大人,大夫说可能要固定几日才能下床,恐怕没法同大人道回聚城。”
许骄安慰道,“没事,你先把腿伤养好,先回聚城,等日后回聚城再见。”
洛怀近点头,“大人路平安。”
……
从医馆出来,晨间都要过,确实要上路。
洛怀近心中微舒,果然,葡萄说是对,白侍卫就是不能说话,所以显得性子高冷些,但其实是朝他颔首致意,他早前许是没见到,误会。
洛怀近再度朝他拱手,转身准备出苑中时。
忽得脚下绊,“轰”声,洛怀近摔倒,疼得都快哭出来。
宋卿源默默将脚收回来。
洛怀近这摔,摔得有些重,许骄去看得时候,洛怀近已经在医馆,看腿绑得严严实实得模样,恐怕至少十余日都得在照城。
宋卿源再次想到早前,他也是样……
但他又不样!
他还是说不出哪里不样……
在宋卿源已经在想怎把这个碍眼人拎走时候,许骄仿佛忽然想起什般,抬眸看苑中眼,而后朝洛怀近道,“太晚,事情晚上也看不完,明日回聚城路上再说吧。”
洛怀近应是,而后起身,往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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