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
下，笑容非常亲切，非常温和：“哦，也对，你们小小年纪心肠就这
坏，难怪没人要。”
秦弋嘴毒不是天两天，只是很少表露，但是他不介意在适当
时候展示下本性。
他感觉手里方牧也手腕颤下，然后方牧也抬起头，小声说：“他们应该，会有人要，像
样，你别……别这说。”
真是狗善被人欺，秦弋清清嗓子，吐字清晰地说道：“不会，坏小孩只会被人嫌弃，就算有人要，也不会碰到比还好人。”
挺快乐，秦弋点也没觉得自己在群小孩面前逞威风有多幼稚多无聊，他想说就说，不乐意憋着。
秦弋心不在焉地“嗯”声，隔着衣服抓起方牧也手腕：“赶紧进去，拿东西们就走。”
看管人不在，留群小孩自己在这儿玩，宿舍很大，里面摆满床，秦弋看圈，发现全是小孩子，方牧也身高已经逼近成年人，在他们之中显得尤其突出，如果不是因为智力问题，他应该不会被安排在这儿。
如果不是因为智力问题，那高方牧也，也不会受欺负。
小孩们见方牧也，个个都嘻嘻哈哈地讥笑起来，被秦弋冷冷瞥，又胆小地噤声。
但是还是有人会窃窃私语，秦弋听到他们说：“傻狗回来。”
简单签几份证明和申请之后，秦弋转头问方牧也：“你有什东西要带走吗？”
方牧也正紧紧地抓着秦弋衣角，他飞快地点头：“有，就点点，不会，不会很多。”
“那去拿。”秦弋放下笔，问张主任，“他住哪儿？”
“就那点破烂也要去拿……”张主任不耐烦地碎碎念，“五幢楼，他自己认识房间。”
“哦，好。”秦弋推下方牧也脑袋，“跟你张大妈道个别，说‘再也不见’。”
果然，恃强凌弱是每个物种本性。
两人走到角落里张小床旁，那张床那小，不知道方牧也平时是怎睡。
哦对，方牧也说过，他睡在地上。
床上扔着纸团和木块石块，像个垃圾堆，还被五颜六色蜡笔在上面涂满乱七八糟东西，其中还有歪歪扭扭“笨”、“傻”等字样，床上没有被子没有褥子，只有个破破烂烂枕头，棉絮从里面挤出来。
秦弋手紧紧，他都没法儿想象方牧也平时
“笨狗！笨狗！”
“垃圾怪物！没人喜欢！”
……
方牧也言不发，低着头跟在秦弋身边，往自己床位走去，秦弋垂眼看着他，然后停住脚，抬起头环视圈。
瞬间没人再敢出声，秦弋于是慢慢地开口：“那怎办呢，这只小笨狗要带回家好好养着，可是你们还没人要。”
方牧也靠在秦弋身边，摇着尾巴，听话地，脆生生地跟张主任说句：“张大妈！再也不见！”
啧，这小狗得志样子还挺活灵活现，秦弋没再管张主任黑脸，直接带着方牧也下楼。
靠近五号楼时候，里面传出小孩子嬉笑声，本来是很热闹声音，但是方牧也却整个人缩缩，有些抗拒再往前走。
秦弋知道他害怕，说：“怂什？又没让你个人进去。”
方牧也绞着自己手指，尾巴静静地垂着，他说：“那你，你定要离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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