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是坚强呢？”方牧也问。
“就是勇敢
点，不要怕这个怕那个
，多动动脑子，别老是哭哭啼啼，这样显得你很没用，知道吗？”
“知道
，哥哥。”方牧也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也很烦人，他小声地说，“
以后，定不哭。”
他知道自己不是坚强人，以前被别人欺负，他都会躲起来偷偷哭，现在没有人欺负他，那他也没理由哭，要听哥哥话，坚强点。
“会坚强点，哥哥。”
秦弋就差在心里念佛经，他觉着自己罪大恶极。
“没有不开心。”秦弋松手，帮方牧也盖好被子，“挺好，你可以放心。”
“那哥哥……为什要睡在，那边。”方牧也擦擦眼睛，指指身旁，声音里全是鼻音，“这里，也可以睡。”
秦弋没想到方牧也居然对睡两头这件事也在耿耿于怀，他认命地抓起床尾枕头放到床头，拉开被子躺进去，叹口气：“这样行吧？”
“行。”小狗极易满足且好哄，他吸吸鼻子，把被子往上拉拉，还拍拍秦弋胸口被子，说，“哥哥，可以关灯。”
下。”
“没有哭，哥哥，没有哭……”方牧也抓着被子捂着脸，“你睡觉，明天，还要起床……”
秦弋没跟他再废话，把拉开被子，方牧也被光亮刺眼，再加上脸上有泪，他立刻又用手去挡脸，结果半路被秦弋抓住手，怕他眼睛难受，秦弋还特意往他那边俯俯身，挡住上方灯光。
方牧也闭着眼，脸上都是泪水，睫毛被浸得湿湿，簇簇地沾在眼下，鼻子有点红，抿着嘴不吭声，耳朵在轻轻地抖动，尾巴都蜷缩起来。
估计是从秦弋说完话以后就开始哭，难为他默默哭好几分钟没出声。
糟，秦弋觉得自己罪孽感又加重。
“哥哥，纸，放下。”方牧也擦完眼泪，摸黑把湿湿纸巾递给秦弋，结果没对准，杵在秦弋脸上。
秦弋那点罪恶感立刻烟消云散，把方牧也手拍：“你那边没桌子啊？自己放去！
秦弋伸手关灯，又顺手在床头柜上抽张纸，准确地拍到方牧也脸上：“把眼泪擦干净。”
“嗯。”
悉悉索索声音响起来，秦弋说：“你得坚强点，别动不动就哭行吗？”
主要是秦弋见他哭就感觉自己没辙，感觉自己罪恶滔天，感觉自己不配当爹。
但是他怎可能说出来呢？于是只好把锅扣在方牧也头上，怪他不坚强。
“因为说不喜欢你所以哭？”秦弋单手把方牧也双手按住，腾出只手去帮他抹脸，“眼睛睁开，说话。”
方牧也抽泣着慢慢把眼睛睁开，黑白分明大眼睛湿透，红红，看过来时候，漆黑潮湿，委屈得要命。
太造孽，秦弋暗叹，小孩好难养，句话说错就要难过，关键是你还不能跟他置气，因为这证明他在心里把你看得很重，不然也不会因为句“不喜欢”就委屈巴巴地哭起来。
“不喜欢……”方牧也抽噎着，胸口抖抖，“不喜欢，还要带回家，哥哥你……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秦弋愣下，他以为方牧也是认为自己不被喜欢才哭，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觉得秦弋可能不高兴所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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