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方牧也问。
“然后小鸟会在家里,等着它爸爸妈妈给它捉虫子回来吃。”秦弋把手放在方牧也肩上,说,“小鸟会慢慢长大,它会自己飞出去玩,去更加远地方。”
“它会离开它爸爸妈妈,是吗?”
“宝宝……别哭。”
秦弋低低地说着,抱紧怀里人,闭上眼勾住方牧也急切缠上来舌尖,自欺欺人地逃避即将到来分别-
两天里,秦弋直和方牧也待在家里,他知道,如果出门,保镖肯定如影随形,那还不如就在家呆着,至少还能争取到方两人独处空间。
其实秦弋很想再带方牧也去逛次超市,边数落他管好嘴巴少吃垃圾食品,边又往购物车里放他最爱吃零食。现在方牧也要走,秦弋不想再约束他,只要方牧也想要,他都给买。还有新衣服,新鞋子,玩具,故事书……他有很多很多想要给方牧也买东西。
随后他想到,方家什没有呢,自己能给和不能给,方牧也家人都会多几十倍地给他。
有说话,就连秦弋问他还要不要吃西瓜,他也只是摇摇头。
“小也。”秦弋坐到床上,轻轻拍拍闷在空调被里方牧也,叫他,“跟哥哥说说话吧。”
方牧也没有动,秦弋听到他在吸鼻子。
秦弋把空调被扯开,看见方牧也果然在偷偷地哭,他揪着自己小耳朵,双臂挡在脸上,缝隙里露出个红红鼻子,嘴巴难过地瘪着。
“不哭不哭。”秦弋把他手拿开,帮他擦着眼泪,“别哭。”
方牧也这两天也没有再哭,他只是紧紧地跟着秦弋,无论什时候都要跟秦弋在起,每次方衍修请厨师来家里给他们做菜,方牧也都会下意识地拉紧秦弋手,像只惊弓之鸟,每出现张陌生脸孔,他心里就会有多分不安。
秦弋也被折磨得疲惫不堪,无论哪秒,他看着方牧也,就会想到即将到来分离,像块巨石压在心头,可是心脏固执地悬在胸腔里,不肯落下去,于是就这样被压迫到充血发胀,点点消耗着意志,只等个最后宣判。
而这个等待过程却太煎熬,结局场景和心情谁都能预料到,但在走向结束之前这段时间,由于焦躁、不安、悲伤、惶恐,于是使它变得最最难熬。各种情绪杂糅在起,让人时刻喘不过气,最后崩溃地生出希望最后刻快点来临企盼,宁愿剑封喉,也不要凌迟慢刑。
秦弋看着站在阁楼窗边抬头看鸟巢方牧也,只觉得神经点点麻木,突然又被什东西刺痛,恢复知觉,感知到痛意,而后又接着麻木……循环往复,比极刑残酷。
他走到方牧也身后,跟他起看着鸟窝里两只鸟,说:“它们之后会生出宝宝,从蛋壳里爬出来。”
“哥哥是不是不要……”方牧也满脸泪水,哽咽着问,“哥哥是不是要把丢掉……”
“不会把你丢掉,不会不要你。”秦弋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轻柔安慰语气,“怎可能不要你。”
只是没有办法自私地留下你。
方牧也哭着去亲秦弋,眼泪蹭在秦弋下巴上,他说:“不要……和哥哥分开……”
秦弋已经说不出什话来,心脏收紧着蜷缩在胸腔里,又闷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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