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忘记呢,牧也最需要爱时候你是陪在他身边,好歹也起生活那久,你在他心里位置是没办法代替。”
挂电话,秦弋仰在沙发上,望着顶上吊灯,长长地呼口气。
然后他慢慢起身,换衣服去公司。
他其实并没有心情工作,他只是需要忙碌公事来占据脑海中想念,只要有事可做,日子就不那难熬-
秦弋是在玩具房里发现方牧也日记本。
其中张,是小时候,大概两三岁样子,耳朵小小,尾巴也小小,整个人小小只,粉雕玉琢模样,睁着乌黑潮湿眼睛看着镜头,嘴巴好奇地张着。
幼犬懵懂和对世界新奇感在方牧也身上以人形方式体现出来,让人很想去抱抱亲亲。
秦弋拿起抽屉里手机,是他之前给方牧也用那个,他打开微信,界面只有唯个聊天框:哥哥。
点开聊天记录,秦弋张张地翻看方牧也曾经给自己发过照片,将所有语音条条听过去,于是那些时光就在脑海里重演遍,原本温馨日常成种折磨,秦弋揉着干涩眼睛,满心苦楚。
他多想知道方牧也现在怎样,会不会哭,睡不睡得着,晚饭有没有吃饱,用沐浴露是不是喜欢味道。
那天晚上,秦弋没有梦见方牧也,他梦到小时候那只金毛。
他梦见在阳光温柔午后,他和金毛起在小花园里追逐,秦弋掬起池里水泼到金毛身上,金毛眯着眼抖落,细碎水珠挥洒开来,被阳光包裹着,每粒都是金色闪耀,秦弋被晒红脸,笑着去挡自己眼睛。
然后他听见有个声音,叫他:“哥哥。”
他回过身,阳光陡然刺眼,视线里片白色亮光,还没等看清喊他那个人,秦弋就从梦中惊醒。
房间里片漆黑,秦弋像是从明亮梦境跌回现实。
他直不太敢踏进去,满屋子玩具和淡淡颜料味道,都在叙述这个房间里曾经坐着个男孩,他玩玩具,画画,看书,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充满期待地等他哥哥回家。
秦弋拿着书桌抽屉里那大叠画,准备将它们收放在玩具房里,他前些日
小家伙睡前总喜欢咕咕唧唧地说很多话,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陪他说话。
秦弋这样想着,再也没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秦弋告诉刘姨以后不用过来,方牧也被他家人接走。
刘姨在电话那头叹口气:“牧也有能照顾他家人,是很好事,但是他现在定很想你。”
秦弋笑下:“没事,等他好,可能对这段时间记忆就看开,慢慢也就忘记。”
他怀里片空落,再也没有那个软软奶香身体。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秦弋想起,曾经有次,方牧也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雨,问他:“哥哥,雨从那高地方掉在地上,会不会疼呢?”
雨会不会疼呢?也许会吧,可那就是它们生命轨迹,在苍穹上凝结,落下云端,跌在地上,蒸发或是没入泥土里。
秦弋开灯,他疲惫地抵着额头坐会儿,然后伸手拿过床头柜抽屉里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方衍修之前给他有关方牧也身份资料,里面有方牧也从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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