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知不觉渐深,闻礼感觉到身上人有些松散,时不时往下沉,脸颊会蹭过他耳朵,这样重复好几次,不用看都知道怎回事。
“困?”他问。
“嗯……”文斯有气无力地应声。
“先别睡,会着凉。”
文斯歪过头在闻礼肩膀换个角度,“没啊,挺暖和……”
闻礼怔,“还有谁和你说过这样话?”
“……”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不对。
文斯先反应过来,“没有谁和说过啊,就记得好像很久以前从书上读。”
闻礼默默点下头,但其实他刚刚问是,“还”有谁……
“你看那儿,月亮。”
文斯这才注意到天上那轮很大月,它颜色疏淡,呈半透明状,却因为空气稀薄原因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月表坑洼都能看得分明。
但让人眼望去挪不开,却不是月亮本身,而是静默伴于月下雪山。
明月与雪山交相辉映,雪顶抹反射似极亮银色,凉峰寒月,雪山冷白孤洁,也在无知无觉中浸染上那轮容色缥缈圆月,反而将它衬得莫名有立体感。
暗蓝天幕间,泻华如水,流滢满目,宛如被沁霜银丝线针缕做成双面绣。
礼品味和他也有共通之处。
不过他是短链子,闻礼是长链子,明明戴着项坠却用个又长又细链子挂着,估计是不太想让人看见吧,果然弟弟还是那个有点闷骚弟弟。
因为这根项链,文斯想起前不久看新闻里,国内要第三次送宇航员上月球。
他原来世界那个2030年载人登月目标已经提前完成,现在是要在月球建设属于国家自己星球基地。
他说起这个,闻礼忽然停下脚步。
他像搂抱枕样搂住闻礼脖子,胸前紧贴脊背,薄薄夏季衣衫阻不断体温传递,暖烘烘。
“是说你后背会着凉。”
文斯却没回应,只余脖子里喷洒着融融气息。闻礼无奈,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手臂用力故意颠他下。
“干嘛……”文斯迷迷瞪瞪睁
他曾经对自己姐姐说过,满月下雪山很好看,所以那瞬间,他难道是把他们重合在起?
闻礼皱眉,不理解刚刚思绪错乱由来,他自认为不会连喜欢人和姐姐都分不清。
真因为相似……
两人无声地在路边停驻这小会儿,就又继续往山下走。
手机电筒光重新照亮前面路,没有说话,只有道旁清浅虫鸣伴随着脚步,此起彼伏。
刚刚在观景台,闻礼其实就想让文斯看看月亮,如果站在那个高处看,四周无遮挡,视野会更好些,但此时也不坏。
或者应当说,更好……闻礼稍转过头,看向文斯。
文斯正望着月亮,双手还无意识环住闻礼,仰起侧脸在清凉月色下,被镀上层细密溶溶冷光。
离得这近,却美好得不像真实。
“原来在满月时候看雪山,果然不样啊。”
“怎?”
闻礼侧过身,仰头看下,低声道,“这里视野不好,们去那边。”
文斯不明所以,闻礼已经背着他离开原本路线,往边上走去,然后他停在两棵树中间。
“把手机灯关上吧。”
虽然不知道闻礼要做什,但文斯还是关闭手机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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