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听到声音,骨碌爬起来,跑到床边摇尾巴。
文斯拿起手机看到日历,2013年9月28日,他才二十岁,还在上大学。
所以不仅回来,时间还倒流八年,文斯好似在做梦,但当他想要回忆时,却发现记忆里只有那个“八年”字眼,再没有其他。
八年间发生什,八年后又发生什?都想不起来。
他茫然地在屋内走过圈,看家中每个细微摆设,试图找出什,可惜什也找不出来
闻礼掀起被角,液体太凉,文斯手脚容易冷,他卷起他病号服裤腿,手握住小腿肚,轻而缓慢地按摩。
腿上那几道疤痕已经很浅,闻礼看着,突然感觉掌中骨骼好像隐约颤下。
闻礼大吃惊,还以为感觉出错,忙屏住呼吸,仔细又看。
可再也没有动静……
这三天来第次希望临近,就这突然失去,闻礼浑身都像紧张过后陡然抽去血液般,凉透。
文斯正躺在床上,纯白色床单被褥将他脸色也衬得透白,旁边监护仪器发出滴、滴、滴规律声音。
视线顺着点滴管往下,到纤细手腕和骨节分明手指,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似乎无形中显得有些偏大,但他指头微微蜷缩,那枚戒指便能稳妥地圈在上面。
季明景就这站在文斯床边,静静地待两分钟,便离开。
可他虽悄悄来,走时候却没能悄悄地走。
出门刚走过旁边那间病房,他便看到走廊对面、台阶转角正走上来男人,对方也看见他。
姐姐所治愈。
你治愈他,他再治愈另个人,即使不能成为彼此救赎,但最后终成个圆,或许也是另种意义上圆满。
那他自己呢?
闻礼想,他圆满又在哪里?如果文斯永远醒不来,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样。
病房外,那个穿灰色薄风衣身影,倒映在医院白得刺眼地板上,被拉得很长。
他强迫自己冷静,起身去往医生办公室。
文斯以为自己已经死掉,可再睁眼却发现到个非常熟悉地方。
不大开间里,床、桌椅、沙发、电视,甚至摆在窗台上还油亮茂密绿萝和吊兰,电视未曾蒙尘,阳台上金毛犬安静地伏趴着,好像主人从未离开。
是他在原来世界家。
闹钟响,时间早上六点半。
卢庚昨天才来过次,季明景今天会出现也算正常。
闻礼沉默,季明景亦然,只是在走过彼此身边时,他们不约而同偏头看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萧索,没有谁比谁更多。
“……保重。”季明景淡淡说句,走下楼梯。
闻礼回到病房,文斯依然安静无声息地躺着,他在他跟前坐下,轻轻碰碰他手背,小心捋过他纤瘦手指。
这整只手已经因为输液而出现明显浮肿,埋针位置还有些乌青,闻礼抬头看向上方点滴余量,心想今天输液结束后,得再给文斯敷下手。
医生们边说话边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稍欠身让开。
“体征都正常,排除癫痫和颅内占位性病变可能下,还是考虑心理因素造成脑电波异常放电……”
“目前建议住院观察保守治疗,稍后通知家属这个情况吧。”
“……”
季明景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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