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邱声笑着骂，拿出手机想给Julie打电话。
但很快就改成
发短信，他觉得那女人恐怕现在正往后台混，要去践行演出前她眉飞色舞豪言壮语。
有那
瞬间，邱声竟希望她和她小姐妹样吃闭门羹。
“好恶劣啊。”邱声暗中嫌弃自己。
给Julie发条消息说他走，邱声原路返回。
邱声觉得，贝斯手定是这想。
两个小时中邱声始终注视着贝斯。
捕捉那道低音很有趣，像追逐海面上月光碎片，从东向西地飘荡。就算知道所有碎片拼在起也比不过“海上生明月”万分之，仍控制不住自己想多多窥探……
贝斯手叫什？已经不重要。
邱声想：
迟早会和他站在起。
那天“蓝莓之夜”全方位燃烧，骆驼唱，老白solo，还有新出现年轻贝斯手与和他配合得几乎完美无缺鼓……
可能因为离音箱太近，近两个小时演出中邱声都不得不用手略微遮掩耳朵减轻负担。身边所有人都忘乎所以，跟着烂苹果经典曲目乱叫乱唱，邱声沉浸其中，还没嚎两句，彻底被那道不起眼低音征服。
他从来没听过那好贝斯现场。
或许有没见过世面缘故，可邱声在那刻执着地认为，眼前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贝斯手简直像……
像神明，高高在上，眼神悲悯而冷漠。
蓝花巷外隔条街，光明路大排档还在营业，冒出阵阵食物香气。西城区夜生活丰富，邱声想象下烧烤和小龙虾美味，最终选择放弃。
公交地铁已经停运，他拦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二十分钟后，邱声熟门熟路地从花盆下摸出备用钥匙撬开顾杞租房子门。
去年从学校毕业后顾杞就直住在这个
十点半过两分钟，主唱骆驼宣布今天演出结束，贝斯手迫不及待地放下琴往后台走。他看上去完全不留恋接下来活动，也不肯享受乐迷们即将抛洒崇拜与爱慕，邱声望向他背影——很快就看不见——才发现自己激动得眼角湿润。
他突然想起先前玩那些自以为是音乐，那些编曲，在这场演出面前不值提。
走出蓝莓之夜也是被挤着，进门时夕阳刚刚落下，天空还有些明亮。而现在，街灯开启，远些几家酒吧，演出还在继续。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肺里，他猛抽口气，然后呛得使劲咳嗽起来。
有风吹过，邱声莫名打个寒颤。他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发现刚才演出中没有察觉，自己衣服裤子被啤酒泼得湿透。
技巧暂且不论，那轻松又始终留着丝冷静台风使他像永远隔绝在热闹之外，那里有道透明小门，半开着，但没有他允许，谁也无法靠近。主唱很好，吉他很好，鼓也配合得很好，邱声却觉得只有贝斯能落进他心底。
他不知道bassline是不是这个人自己写，此时此刻——如果音乐可以具象化，邱声想，他早就眼花缭乱。
存在感，灵感，隐约还有股优越感。
尽管演出从头到尾贝斯手只说句“别推人”，他灵活手指、淹没在光影分界线五官与神情、他微微打拍子左脚……
“根本瞧不起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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