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也不意外邱声出现在这儿,简短地打个招呼后放下行李。闻又夏转过身去,背对着邱声,拽衣角脱贴在身上T恤。
昏暗环境中雨水味道扩散,侵袭着邱声五感,他好像被颗露珠包围,明明潮湿是他很讨厌滋味但现在邱声却点也不在意。闻又夏裸着上身从储物箱里找衣服,后背到腰肌肉线条堪称完美,劲瘦而有力,脊柱那道沟壑直没入牛仔裤后腰中。雨水还未完全蒸发,他后背铺开片细密流光。
闻又夏两手扣在皮带上抽,清脆响声让邱声狠狠地回到现实。他努力使自己注意力不要总停留在闻又夏身体,开始找话。
“写首歌。”邱声说,他觉得自己声音也像隔层水。
“嗯?”
奇怪是,这里能放大所有风雨声,也放大他稍纵即逝灵感。
邱声把吉他带到这里,卡着弱音器,写句,又再弹次,不满意就重来。如同学生时代制定日程表,他给自己制定每天任务,但很快就在摇摆不定才能下宣告崩塌,只得过天算天。
离开失败乐队后第首歌诞生在初秋个晴夜,邱声弹遍,哼遍,把主歌某句歌词改成“rainysummerturnsgreen,waitingtosayyourname”。
邱声把写好乐谱用矿泉水瓶压在闻又夏桌上。
第二天清晨开始下雨,邱声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声开锁动静。
普唑仑也最好停用。
新药需要适应,邱声在唱片店昏昏欲睡,听着鼓点激昂歌,就这度过二十年来最潮热夏天。
入秋后,他升入毕业班。
本身不是什特别好大学,没有课之后,邱声同学开始疲于奔走于各种宣讲会,整天想着投简历。开始,室友里有关系不怎样还调侃他“你那乐队不排练啦”,到后来对方边渴望找个好工作,边渴望有漂亮女友,反倒自顾不暇。
同学都忙碌,衬托得邱声异常地闲。
闻又夏换淋得重而硬裤子,边套干净T恤边朝行军床边走。
邱声打算阐明创
他吓跳,以为是房东要驱逐非法居民,还没找到床头灯泡开关,门口先传来阵风雨般冷淡味道,湿漉漉,像草木。
邱声动作暂停在原地,他预感迫使他问:“闻夏?”
“嗯。”堵在门口人影应声。
邱声眯起眼,适应清晨朦胧光线后看清对方轮廓,他正关上那扇风吹就嗡嗡作响铁门。
闻又夏没打伞,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
学校对毕业班网开面,他握着闻又夏仓库钥匙——闻又夏临走时他死皮赖脸地借来——常常夜不归宿。
车库住着不比地下室好多少,隔壁别墅狗叫、邻居大声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都听得清清楚楚。行军床也硬,邱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在这儿。
可能像章医生说那样,他需要个寄托。
于是闻又夏秘密基地就成他暂时寄生港湾,至少想念闻又夏能让他平静,远离大部分悲观和急躁。
裸露灯泡和电线复古而陈旧,仿佛邱声从录影带与DVD里看过那些“地下”纪录片。他白天打工,夜里不回宿舍时就躲进这个水泥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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