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不太样,他可以稍微肆无忌惮些。
他能抱闻又夏,坐他车,玩他贝斯和耳机,用不容反驳语气说“你今天来学校接然后们再去演出现场”。他能把不爱吃苦瓜夹给闻又夏吃,打不开可乐瓶塞给闻又夏,他不想回学校,就拉着闻又夏在校门口直聊天。
他能在自己每首歌里打上重重“闻又夏式”痕迹,像践行着他未说出口,将他们共同创作过东西永远留存。
某
邱声像只准备过冬仓鼠,把他乐谱、论文、作业包括英语词典都往闻又夏床底下堆。闻又夏对邱声仿佛有无尽容忍度,他们打破原本保持社交距离,尽管很多信息没有互通,在外人面前,却俨然不分彼此。
只是邱声知道,这还不够。
他还不够解闻又夏。
他只知道闻又夏好像有个退休中学老师爷爷,还有个弟弟,但他们从来没见过面,闻又夏搬出来后甚至长时间地不回家,即使他家距离林荫大道坐公交也就十来站,骑机车话,可能只要半个小时。
还有其他,比如闻又夏语焉不详地无意中提起演出费“拿给家人治病”。
。
新乐队要想快些出头,演出和比赛是最好方式。
高强度演出、排练,还有学校功课,般人可能受不这样状态,邱声却游刃有余。他仿佛不用睡,从来没这亢奋,演出后他不参加喝酒吃饭活动,就回到排练室,或者去闻又夏那儿,写歌,戴着耳机,动不动地坐好几个小时。
闻又夏新住处在林荫大道岔路口,老住宅区,排灰色“老破小”外观摇摇欲坠,但都是从前单位筒子楼,朝向好,租金也并不便宜。
他租居室,刚安顿好第二天邱声就提着行李不由分说地往里搬,理由是“学校太远”。
邱声疑惑着为什他不回家却要定期给“爷爷”和“弟弟”打钱,但这些都不影响邱声爱他,越来越近地爱他。
他毫不怀疑对闻又夏爱够不够纯粹,理解和爱是两回事,爱不讲原则。
所有分歧、矛盾、差异也许会定程度影响他们彼此包容与妥协进程,也许会让他们受伤,但都不会让他放弃爱闻又夏。
而且邱声觉得闻又夏知道,毕竟他没打算隐藏。
他和那些在台下冲闻又夏喊“不准往灯光照不到地方躲”乐迷没什区别,目光都总在闻又夏身上,被他不经意间举动牵引着全身神经,迟早训练出条件反射,阅读闻又夏每个细微变化。
闻又夏没有阻止,任由邱声用自己东西点点把这间灰白底色房间填满,最后样搬进来是邱声本人。
他房子厨卫空间都小,没有会客厅,卧室放完电脑、合成器、还有堆乐器电线之后根本没有地方放椅子,只好坐在床上干活。可是床也不算太宽,邱声留宿时不得不和闻又夏挤在起睡,稍微翻个身就面对面挨得很近。
老房子冬天让人难受,东河不南不北,冬至后气温将至零度上下,不常有大雪,但霜冻十分严重,温度低就结霜,泥沙容易堵住水管。
不算个好地方,但邱声老爱往这儿钻,周能住五六天。
等乐队开始固定演出场地,邱声更是成居室半个主人,住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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