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显得关心邱声,邱声越不买账。
邱声性格闻又夏再清楚不过,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每个问题答案都预先规定好只能有“是”与“否”。他没答应邱声要复合,于是所有关怀在邱声看来都是虚伪,是自感动。
但闻又夏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灰色地带,黑和白都离他太远。他们以前就为类似事吵过无数次架,每次都是他去哄。
邱声很不好哄,闻又夏哄到后面没耐心就来硬,抱到床上、流理台上,或者就在排练室里,怎样都行让他发泄出来,让他咬,掐,到后面没力气就成亲吻。他回过神来怪闻又夏,“你怎就是要惹生
邱声迷糊地埋在他肩上。
“包。”闻又夏说,“压在前面,你先放开。”
邱声不放,闻又夏就单手挤进他们紧贴着身体之间抽出那个包,他翻阵,里面钥匙银行卡手机就这散着放,耳机线缠得找不到头。邱声还全身重量都交给闻又夏,他没办法,只好半靠着墙,另只手抱住邱声。
翻会儿总算找到顾杞说奥美,胶囊挤在铝板里,差点被压扁。闻又夏扶着人站好,翻出保温杯晃晃,还好有水。
他递给邱声,问:“次吃几颗?”
作人员不怎经过,而大家都很忙。
天气不好,窗外看得见茂密行道树——他们早年在滨海新区排练时这些树还没这高大——因为前两天寒潮南下突然降温,树叶落得稀稀拉拉,黄大半,看起来仿佛今年会是个寒冬。
办公楼保持着最适宜26度,但邱声满头冷汗。
是下子痛起来,像谁拿把刀伸进他腹腔个劲乱七八糟地搅动,恶心难受混在起往上涌,好像张嘴能把血块吐地。邱声感觉他喉咙里有股腥味,又苦又酸,腰不受控地弯着,腿也软,整个人往下坠。
肯定因为说太多假话,老天提醒他做人要诚实。可刚才情况他怎说实话?说和闻又夏分手所以解散,说你们德高望重白老师抄歌还臭不要脸威胁卖版权不然就搞臭们乐队?说因为这跟闻又夏差点打起来他就走之?
邱声不耐烦地抓过药,啪啪两下掰开,就着水干脆地吞。
闻又夏没吃过这个,看阅读说明晓得是治胃溃疡,莫名松口气。他当邱声动过刀又差点得绝症,现在看来慢性病结果也不怎样但已经比想象中让他安慰。
等邱声缓会儿,他们下楼,打辆车回太果排练,中途没说话。
回去时顾杞迎上来问东问西惹毛邱声,他骂顾杞小题大做,又咕咚咕咚灌自己大杯热水,随后抹嘴,拾起吉他:“开始吧。”
邱声看上去像根本没有那出,弄得闻又夏要问他“怎”也没有立场。
要真这说,他们乐队还没重组就得被黄安维追杀。
邱声不断地调整呼吸,隔着衣服安抚脆弱肠胃。但都没有用,他反而痛得开始耳鸣,眼前漆黑,光洁大理石地面逐渐收缩成个小点——
有人架住他两条胳膊,邱声闻到他身上尼古丁和洗衣剂混合复杂气味,像即将溺水前被塞根浮木,不管不顾地抓得很紧。
蹲着其实比这个姿势舒服些,但他想抱闻又夏。
走廊有监控吧?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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