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问:“哪儿?”
“就用呼吸,水效果……那几声……”他思索下措辞,“反正你找个地方塞进去,用鼓点盖盖就没那明显,他们听得出来那就,再说吧。”
邱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闻又夏。
他耳朵红,仔细纠正时用更隐晦措辞,飞快眨几下眼睛。
顾杞没注意到两个人对视极为暧昧,自顾自地问:“如果真不太好,心跳声其实是很常规思路,要换成心跳采样?看国外那个……”
邱声不信他记不住,为什还要放第二遍?他观察闻又夏表情,试图找出对方真实想法。他们过去聊编曲时总会吵几句,现在不吵,别说顾杞,邱声都有点不习惯。他做好闻又夏反对或挑刺准备,但对方微蹙眉心,手指不时随节奏按几下手机边缘,整个过程甚至是宁静而安谧。
等听完,闻又夏比先前自然不少:“觉得不用重录。”
“为什?”
闻又夏简单地说:“感情不够。”
邱声几乎哑然失笑,闻又夏到底懂他纠结。
白这是什时候歌。
怪不得提到这首歌时闻又夏反应那有趣:尴尬,害羞,还有点不可名状期待。
“……野啊。”顾杞开口就把舌头咬,忍着痛,“嘶……主唱,你确定?真要这直接吗?”
做过太多次心理铺垫,邱声反而不在意地问道:“怎?”
“觉得不太好,当然,这是觉得。”顾杞挠挠侧脸,“可能和你们相处得太久,听就知道是你……两个男人,总有点……那个,对吧。”
“没那个味道。”闻又夏否定,就事论事道,“含蓄处理在这儿显得不够赤裸。”
“对,应该往外放,而不是往深沉。”
顾杞以敌二,辩论不过:“行吧。”
闻又夏提起脚边瓶矿泉水,咬住瓶口——这是他掩饰害羞姿势——他喝两口,才低声说:“而且心跳采样可能适合别歌……单独有个想法。”
听见时,邱声突然记起
以前那版制作理念虽然粗糙又露骨,却和《飞鸟》创作时热忱、勇气与激情完美贴合。如果再录,哪怕音效到位,但呼吸频率失掉自然,刻意为之更让听众觉得匠气。如果非要回避它原风格,大可以像“看演出”那个不插电版本样编成恬静梦幻小情歌,也更偏流行,好让人接受。
如此来,邱声又觉得失去《飞鸟》意义——那只鸟是他爱闻又夏付出伤疤,它穿梭在两人之间,徘徊着,直到闻又夏终于看见。
闻又夏说“不用”,邱声更像得到某种支持,霎时有底气。
于是先前犹豫、纠结扫而空,邱声托着下巴:“其实也觉得再重新制作未必有那好,而且还……挺麻烦。”
他点到为止,但闻又夏到底和顾杞有同样担心,提醒道:“不过可以稍微小声点。”
邱声不语,片刻后转向装聋作哑某人:“你有想法吗?”
闻又夏放下手机:“有些。”
邱声点点头:“说。”
“……不太好说。”闻又夏顿顿,“要再给听遍。”
录音怎来,这首歌demo如何在他们天天交缠中逐渐诞生,又如何起源于五年前雪夜,没有人比闻又夏解得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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