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闻又夏总算活:“在港口。”
月城北港口正是冬天最冷时候,寒风呼啸而过,近海漂着细碎浮冰。
闻又夏把烟掐,望向刚从便利店出来男人。
对方显然也看见他,立在原地。闻又夏皱皱眉,走过去,他身高和气质充满压迫感,刚刚靠近,局促顿时占据对方四肢,目光呆滞地要躲开。
闻又夏喊住他:“骆驼。”
顾杞唠叨:“要吃药,你看马上23号又去检查,到时……”
邱声干脆扭头跑出排练室。
他被剥夺决策能力,在排练室还要忍受顾杞和卢宁反复捶打,索性到录音棚溜达圈。认识母带工程师正在给他们录新歌协调各个器乐音量,这首新歌本是卢宁写着玩,几个人各司其职地编曲,前后都没超过72小时就完成demo。
决定叫什时卢宁选择用和某篇有名小说样名字,《舞!舞!舞!》,风格相当快乐,让人听想随之摇摆。
这首歌会作为EP和《飞鸟》起正式发布,并不放入第二张专辑里。对母带工程邱声插不太上嘴,他绕着太果几层楼从下又走到上,排练室里顾杞正练新编吉他solo,卢宁认真看着乐谱准备之后演出。
卢宁口无遮拦随后就被闻又夏拍巴掌,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多嘴。邱声心里完全清楚,十二指肠溃疡、胃溃疡,恶化到最后很可能是肿瘤。
邱声以前真无所谓。
生病也好,哪天被车撞或者失足坠楼,在三十岁之前没不失为个好结局。甚至他认为得癌症痛归痛,总好过下决心去z.sha——他没那多勇气——但再次看到那段视频,意识到闻又夏和他可能再见面,而重逢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再来过,邱声就开始害怕。
害怕没有时间等到修补裂痕,也害怕万重归于好却时日无多。
他当然不想坐在那儿无所事事个星期,但这次闻又夏态度出乎意料强势,不等邱声脑子转过劲儿,闻又夏已经把接下来安排都分发下去。全票通过,连柳望予都要求邱声必须休息,直到确认检查结果。
骆驼手里拿着才买
井井有条切,这曾经是邱声希望得到。
他把控所有精确到秒也换不来别人自愿与他站在起,等他被迫罢工,才发现重要不重要事离他依然照常运转,甚至更自然。
控制狂也好,强迫症也好……是该改改吧?
那别管,就让他们随便吧。
邱声这想着,准备往回,但他仍发条信息给天不见人影闻又夏:“你今天去哪儿?”
邱声不肯,他坚持已经不痛。可惜没人听他,都默契地把他当成个能喘气木偶,其余言语动作概不存在。
邱声憋得心率加快,卢宁还在幸灾乐祸:“这就是你早年搞专制独裁报应!”
可能医生话说得温和,朋友们——如果邱声有话——对他所谓病情持乐观态度。闻又夏第二天就没影,邱声问顾杞,对方装疯卖傻。
“不知道,哎呀,哪儿管得着闻夏嘛!”他说完,反将邱声军,“吃药没?”
邱声捂着耳朵,恨不能时光倒流痛改前非好好修养身体,绝不给这群人以“你是病人”为借口瓜分他话语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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