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小白”还有,“妈妈”。
他像个离家出走自闭青年,与“妈妈”对话只在逢年过节有寥寥几句。跟骆驼短信不多,更常见是打电话。剩下就全是白延辉,热情地对他表达爱意——少时候几个字,多时候把短信字数填满都还不够,分成好几条发送,不过在安东唯二两条回复后,他再也没有发过。
安东回第条是:“滚。”
第二条:“去死,恶心。”
这些东西覆盖记忆尘埃,隐约可窥见世纪初东河市发生些爱恨情仇。
从骆驼那儿“抢”回来箱子里装个移动硬盘,还有个摩托罗拉旧手机,闻又夏并拿走。移动硬盘里装有以前他们录demo,破壳时期与烂苹果时期都简单分类,详细信息可见最初创作者。
而手机太旧,家里暂时没找到充电器,闻又夏以为是骆驼以前用,直觉不会有什重要信息就时没顾上,准备分析完硬盘歌再去收拾。
这天,闻又夏发现被旧手机邱声拿着,正聚精会神地研究。
因为垫高平台,客厅窗户被人工改造出“落地”效果。冬天即将过去,拂过耳畔朔风虽然仍如刀割,阳光却先步有春暖花开预兆。
邱声逆着光,赤脚缩在毯子里。
凑合跟起睡吧”都到嘴边,但犯着别扭,不肯看闻又夏手上疤所以变成——
“你打算睡哪儿?”
闻又夏自然地说:“买张沙发床,就客厅吧。”
邱声:“……也行。”
合情合理,就是心里闷得很,他脾气上来,怒气冲冲地回卧室摔枕头。
闻又夏粗略浏览,已经眉头紧锁:“阿连昨天还问,她那边把薛晨发来视频配合照片、声音对比剪辑个视频,觉得可以先发给他。”
“发。”邱声想象着白延辉突然被砸中表情,笑笑。
他头发很久没剪有点长,遮住眉眼,这时有种毛茸茸气质,整个人立刻温柔。闻又夏望着他,情不自禁心静许多,轻声问:“发现什吗?”
邱声揽过个抱枕垫着腰:“这个手机好像是安东。”
闻又夏愣。
邱声不太熟练地翻到某个界面,递给他:“你看,白延辉发给他恶心短信。”
十来年前短信记录不像后来各种记录可以漫游,只能储存在手机里,并且数量有限,新会把旧顶掉。电话卡虽然早被停但短信还可以查看。摩托罗拉是01年款式,像个可以按键板砖。安东02年去世前直用它,时间不长,通讯录只有三个人。
房子不算很大,闻又夏东西没带太多,就个小箱子装几件衣服外加洗漱用品。没几天,沙发床也运到,在宽敞大厅里铺开正对工作间门。
顾杞问他为什不和邱声挤挤,末又说:“虽然他那个‘盒子’睡着压抑得很,好歹是张床。”
闻又夏没多解释,他知道邱声其实不太希望自己那快就入侵到最后安全区。邱声对卧室领地意识强烈得和野生狮子也没什区别,他如果想让自己去,那邱声会说。现在这个意思,要那排看似平常书柜后别有洞天,要邱声单纯看着他就烦。
闻又夏觉得应该不是后者。
何况他现在也有正事忙,不太执着于自己可以睡哪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