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眼神里有些许苦涩:“就觉得大学还是要读。”
这是他自己遗憾。
邱声最后说你自己处理就好,他靠在闻又夏肩上不肯再提闻皓谦,想起那夜事依旧有点儿后怕,问:“但是他知道你在这儿住吗?……觉得他会猜到。”
闻又夏偏过头,冬天,他穿件加绒卫衣,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
眉宇间,忧愁与阴郁暂且退让给平和,锐利轮廓没变,但眼神确柔和多,只能在某些特定时间窥见记忆中令他害怕又向往丝冷漠。
邱声被牙膏刺鼻薄荷味儿激下,擦擦眼角生理泪水,瞥过他放在流理台上、不停往外弹消息手机,含着泡沫轻轻用膝盖顶下闻又夏。
他看眼:“哦,闻皓谦,不用理他。”
邱声:“唔?”
“闻老师出院。”闻又夏还保留着尊重称呼,“他前几天给发过消息,姿态放得挺低,说来说去还是那些……”
邱声吐掉泡沫,漱口:“他不是恨死你,还给你道歉?”
当天喝过酒,在房间里静静相拥会儿,邱声算彻底没力气再打车回住处。闻又夏问他要不要就在这儿将就夜,邱声点头。
出租屋床板很硬,在冬天也不够暖。
烧开水给邱声洗脚,他身体虚,躺几分钟又开始觉得冷。最后是双赤足被闻又夏拉过去贴在自己小腹给他暖着,邱声开始觉得别扭,闻又夏坚持,他就不反抗。本来手脚冰冷会睡不着,有这份体贴,整夜都没有做梦。
第二天邱声醒来时,被窝还是暖,他后腰贴个热水袋,摸上去还有余温。
邱声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时间没反应过来,先看见条转账提示。
刚重逢时,邱声还为这变化暗自难过,认为闻又夏失掉他反骨。
可后来他想通,闻又夏性格本就有着极其温柔面,如今他没压抑环境,也不再为所谓家庭奔波劳碌,心口那块大石头被粉碎干净。
他可以按他曾经希望生活。
厨房小窗外,他们曾站在相似位置看2012年冬天
闻又夏“嗯”声:“许多事,他总要学着靠自己排解。”
他对闻皓谦称得上句“仁至义尽”,顾杞曾问过邱声,闻又夏对自己过高道德要求他有什想法。邱声那时说没想法,其实有所隐瞒,他并不是个很正义人,换位思考,他做不到闻又夏这慈悲,遑论这善良是伪装还是被迫。
因为做不到,邱声不会对闻又夏选择多加置喙。
“想……以后他读大学,如果确实有困难再帮他把。”闻又夏斟酌用词。
“为什?”邱声情不自禁地问。
“这是什?”邱声把屏幕举到正热豆浆闻又夏眼前,“平白无故给转钱,怎,买彩票中奖?”
闻又夏提醒他道:“五万,你去年借。”
邱声愣:“……没让你非要还。”
“有就还你。”闻又夏揉揉他头发,“去洗漱,牙刷买新。”
洗漱间太窄,邱声习惯性地在厨房水池刷牙。他脑子还有点懵,前夜里他们抱在起安静地吻很久,清晨微冷,要不是那条转账记录提醒着邱声,他定会错觉他们回到2013年初,房子是旧房子,眼前是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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