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也牵喜被替自己盖上,强迫自己阖眸。
她也是今日才抵京,就似做整个冗长而真实梦般疲惫,也没全然反应过来。
长夜漫漫,辗转反侧,她也不知几时入睡,但她从小就怕冷。
尤其是这屋中碳暖也不暖,锦被不算厚,床锦被无法御寒。迷迷糊糊里,她蜷两床被子给
还是触目惊心,数量不少伤口。
他才十六岁……
温印想起祖母口中说起过,太子在边关遭遇伏击,战况惨烈,几千人队伍就这没,只剩李裕个。
温印指尖轻顿,继续揭开他胸前礼仪,胸前也是……
那旁地方也不用再看。
躺下前,又想起黎妈口中说五官精致,相貌堂堂,她将信将疑,稍稍压低身子看他。反正他还昏迷着,这看他,也不用怕他忽然醒来。
没留意耳边几率青丝缀下,轻轻拂过他脸颊,床榻上,李裕指尖微微动动,只是瞬间事,温印没有觉察。
温□□中想,黎妈是爱屋及乌,话说过。相貌堂堂这几个字,怕还是远些。
毕竟李裕才刚满十六,少年气是有,但模样还没长开,顶多称得上个清逸俊朗,但真要说相貌堂堂,也要几年后去。
温印眸间微滞,那也得他和她都能活到那个时候。
是等着她们出错人,是应当仔细谨慎。
“去吧。”温印轻声。
黎妈离开,屋门嘎吱声从外阖上。
夜色已晚,温印起身,在妆奁前落座。
她本就没上什妆,也不用特意卸妆,只是伸手慢慢从发间取下簪钗,而后才是耳环和旁首饰,最后只留下手腕上那枚祖母送她翡翠玉镯。
他是哥哥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他伤成这样,哥哥该是什模样?
温印不敢再想。
温印眸间浮起红润,简单替他拢上里衣,又伸手替他牵牵锦被盖上,再背对着他躺下。
心中有事,温印阖眸也睡不着。
眼前烛光越发刺眼,温印坐起伸手,解开系在两侧床柱上锦帐,床榻内被隔绝成方天地,只有红烛淡淡微光透进来……
温印敛思绪,轻声道,“也挺好,白白净净,温和儒雅……”
李裕身上还穿着厚厚喜袍在,脖颈处都被勒着,温印伸手,从衣领处开始替他解开衣裳。青丝垂下,再次拂过李裕颈间,他指尖再次短暂动动……
温印替他解开外袍,中衣,层层,件件,临到只剩里衣时,却不经意间看见衣领下伤口。
温印怔怔,还是迟疑伸手,轻轻撩开他衣领处。
是伤口。
铜镜前,映出幅螓首蛾眉,美目含韵,但这身喜袍日后应当也没机会再穿……
温印又看镜中几眼,而后才起身去耳房洗漱。从耳房出来时,温印已经宽下喜袍外袍与中衣,只穿层单薄大红色里衣。
寒意袭来,温印快步上床榻,牵侧锦被给自己裹上。
屋中燃着碳暖,不应当这冷,但明显这屋中碳暖还比不上她回京路上她那辆马车中用碳,府中境况可见瞥……
温印伸手摘下盘发玉簪,青丝如墨般泼下,少许垂在肩后,稍许斜堆在肩处,明眸善睐里透着说不出明媚动人。她同李裕成亲,不想在旁人眼皮下惹麻烦,只能睡张床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