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平微怔,如实道,“是,永安侯府二小姐同陆国公府上陆小姐在东街遇到,生些不快,堵路上不少马车,小人怕有差池,便让人送陆小姐程,自己跟去永安侯府趟。”
李坦瞥他眼,平静道,“贵平,你很少做这些事,告诉孤,这次为什?”
贵平应道,“自从殿下监国,封陆平允做陆国公之后,陆平允行事高调,这次陆江月当众刁难永安侯府,怕给殿下这处落口舌,小事处行事不知收敛,大事怕是不能重用,当时围观者不少,小人亲自去送,可以免旁人嚼舌根。”
听他说完,李坦眸间明显愠色,“若不是早前许诺过陆家,本就不应当给他陆国公封号,原本想着他能收敛些,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女儿都管不好,还不知晓要生多少事端。若人人都像你,孤夜里也可以睡得安稳些。”
贵平看他,“殿下如今已贵为东宫,夙愿得偿。”
李坦这才抬眸看他,问声,“眼下如何?”
贵平应道,“万昌街那处,原本就是京中贫民居多,年久失修,今明两年不出事,往后也要。也问过工部那头,马上就要年关,不好大兴土木,京中各处都在排着队候着。小人便做主,将没有落脚之地百姓先安置在西郊景苑处,等过年关再说。”
李坦看看他,西郊景苑是他赐给贵平私宅。
他知晓贵平自万昌街来,有挂念。
李坦放下手中折子,淡声道,“景苑是你私宅,你做主就是。但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偌大个长风压塌又何止条街道,几处民宅?”
日头渐晚,京中又开始簌簌落雪,贵平回东宫时候,寝殿处还未落灯。
贵平披着厚厚大氅,殿外值守内侍官上前迎他,“贵平公公,殿下在寻您,让您要是回,去殿下跟前回个话。”
“好。”贵平心中不知何事。
他今日外出替东宫办事,走好几处地方,整日下来时间有些打紧。
其实,原本也不应当这晚,是因为在东街遇到永安侯府二小姐时候,途中送程,耽误些时候。
“但孤日都未安心过……”李坦话音未落,目光停留在手中折子上,忽然噤声。
贵平抬头看他,见他脸色都变。
“殿下?”贵平不知何故。
李坦看他,“你若入仕,定是清流。”
贵平拱手,“贵平并无入仕之心,只想侍奉殿下左右。”
李坦垂眸,“你明日去工部趟,同他们说孤问起万昌街之事,让他们来孤跟前说清楚。”
“多谢殿下。”贵平躬身。
此事算告段落,李坦才又问起,“听说你今日在东街遇到温印?”
入寝殿,有内侍官上前,“公公。”
贵平取下大氅,内侍官伸手接过,贵平才转向屏风后。
寝殿中烧地龙,暖意徜徉,同殿外是全然两处天地。
李坦听得出是他脚步声,没有抬头,继续在桌案前看着折子,“今日这晚?”
贵平拱手,“中途有事耽搁,折回时又路过万昌街,听说前两日大雪,将不少民宅压塌,万昌街那处流离失所百姓不少。天寒地冻,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还听说有人冻死,但京兆尹管不过来,临近年关,殿下又在见过,怕京中出岔子,正好听到,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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