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眼下,又有内侍官上前
李坦顿顿。
柏靳轻描淡写道,“人道带走,殿下不介意吧?”
李坦明显怔住。
柏靳尽收眼底。
但凡方才换任何个人,李坦都会直言婉拒。
他以柏靳名义在清风台设宴,是因为听说陆平允将女儿都送到柏靳眼皮子底下,柏靳连看都没看眼,所以他知晓柏靳不好美色。
他今日以柏靳名义在清风台设宴,就是因为知晓柏靳不好美色,所以只要柏靳不开口,旁世家子弟再如何也不敢越过柏靳先开口要人,那赵暖今日除在清风台上求他之外,没有第二条路,除非,等着清风台设宴结束后,他把她送给场中世家子弟取乐。
他看到赵暖哭,心里也似针扎般。
但她不开口,他就直看着她……
但柏靳今日却似换个人般。
李坦目光里似是藏火蛇,好似顷刻间就能将台上倾吞殆尽,但又强忍着……
忽然,李坦身侧,柏靳悠悠开口,声音清淡,“她手上那只玉镯叫芙蓉玉色,难得上品中上品,祖母曾让人寻许久都未寻到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
李坦转眸看他。
柏靳话中有话。
榆钱也意外,不是,不是说不管长风国中事吗?
事情。
场中都觉得这首曲子跳得时间太长,原本选这首曲子除个中绮丽之外,还因为它乐谱很长,除非细致编排舞蹈,很少有能将这首曲子跳完,可眼见乐曲都要走完,乐师处内侍官上前询问茂竹。
茂竹看看李坦这处,朝内侍官道,“殿下还在兴致上,没喊停呢,换首乐曲继续。”
内侍官诧异,可还是拱手领命。
果真,乐曲结束,但第二首乐曲又响起。
但这个人是柏靳。
李坦没开口,柏靳再次端起酒杯,眸含笑意。
柏靳悠悠,“能在这种地方献舞,应当也入不殿下眼。”
柏靳指尖轻叩杯沿,分明语气温和,但每个字都让李坦感觉到压迫和气势。
李坦攥紧掌心,但脸上还需笑着,“怎会?”
他口中自始至终只提芙蓉玉色四个字,他没有不答应枚玉镯道理。
李坦轻声道,“殿下喜欢这枚玉镯,拿去就好。”
柏靳嘴角微微勾起,“多谢殿下割爱。”
李坦也笑笑。
但等柏靳手中杯盏放下,眸间继续藏笑意,“只是这芙蓉玉色要人气血养着,中途不能随意摘,换人,玉怕养废,寿礼也不好见血……”
这是唱哪出啊?
李坦与柏靳两人四目相视,又都客套笑笑,而后目光纷纷转回清风台上。
柏靳指尖轻敲着杯沿,没继续说话,好似在欣赏舞蹈。
李坦也特意没有接话。
早前就已经很难看脸色,当即更难看几分。
顿时,场下议论纷纷,都知道今日清风台之事是东宫在打赵国公脸,折辱赵国公,让赵暖穿着这单薄衣裳在清风台献舞,那眼下,赵暖还要继续跳?
乐曲继续奏起,李坦从思绪中回神,继续看向清风台上赵暖。
赵暖明显嘴唇冻得发紫,也哭得梨花带雨,六神无主,但还是不肯开口,连求饶,或是叫他声都不会,甚至连停下来都不会……
李坦牙关咬紧,也似颗心沉到谷底。
但明明直怕得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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