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书斋外有内侍官声音传来,“殿下,户部有急奏。”
“呈上来。”李坦淡声。
内侍官赶紧入内,双手呈上,李坦接过,内侍官退出时候,李坦戏谑叹道,“看到吗,上哪里歇?以前总觉得东宫也好,天子也好,这个位置日思夜想,但真正拿到,好像也没那重要,反倒是以前以为
李坦也不知道这句话怎说出口。
但这句话困在心里多时,说出来,便似真舒服多。
贵平看他,平静道,“殿下是东宫,不需要说这些。”
“贵平……”李坦欲言又止。
贵平重新拱手,恭敬躬身,“殿下,殿下有恩与贵平,贵平会永远记得,贵平这些年直跟着殿下,知晓殿下。”
“殿下。”贵平拱手行礼。
李坦听得出他脚步声,等他上前行礼,李坦才轻嗯声,而后看他眼,朝其他人道,“都出去吧,孤有话同贵平说。”
书斋中伺候内侍官都退出去。
贵平这才抬头看他,“殿下。”
李坦虽然让旁人退出,但自己并未特意抬头,而是面低头看着手中折子,面沉声道,“你近来躲着孤?”
“嗯。”云陶点头。
“走吧。”贵平轻声。
回东宫马车上,贵平路都没有说话,直伸手撩起车窗上帘栊出神,云陶也未出声叨扰。
隔很久,马车在东宫前停下。
值守禁军恭敬问候,“贵平公公。”
“公公。”是云陶上前。
贵平收起手帕,塞回袖间。
云陶见过这方手帕,贵平公公直带在身边,云陶没多看。
“怎?”贵平淡声。
云陶应道,“公公,殿下在寻您,让您回东宫趟,他有事找您。”
李坦脸色微缓。
贵平继续道,“早前大雪将万昌街民宅压塌,京兆尹管不过来,是殿下在工部跟前提句,才让不少百姓免受其苦,贵平知晓,殿下是心中不舒服,贵平理应受着。”
李坦看他,“是,近来有些焦躁。”
贵平轻声,“殿下,马上年关,腊月二十五会休沐,殿下好好歇歇吧。”
李坦颔首。
贵平躬身,温声道,“殿下琐事繁忙,贵平没敢打扰,在做旁事。”
李坦停笔微悬,还是没有抬头,继续低声道,“你以前不会说这些话。”
贵平怔怔,正欲开口,李坦又道,“是上次话说重,你上心。”
“不曾。”贵平应声。
李坦这才顿住,也抬眸看他,低沉声音道,“是口不择言,胡乱说话,你别忘心里去。”
贵平颔首。
路行至书斋处,没见茂竹身影,苑中侍奉内侍官上前,“殿下吩咐过,公公回来,直接入内就好,殿下在等公公。”
“好。”贵平径直入内。
李坦很少在书斋中。
自从当日宫变,李坦主事朝政,大多时间都在宫中泰和殿内,回东宫大都很晚或夜深,几乎都在寝殿中,很少像今日这样在书斋。
贵平颔首,“知晓。”
马车就在不远处,云陶跟上,“公公,早前是办事不利,被茂竹摆道。”
贵平淡声,“无事,知晓他不是看起来那简单也好。”
云陶还是低头。
贵平看他,“别放心上,日后警醒些,这样人不少,总会遇到,吃堑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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