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看他,安润奈何,“知道。”
温印没说话。
又隔些许时候,安润看看侧沙漏,“夫人,差不多。”
沙漏漏完是刻钟,眼下差不多见底。
“好。”温印搭手帮忙将李裕从浴桶中扶起来,衣裳是温印早前替他脱掉,安润看看温印,眼中微妙闪过些东西,但没说旁。
是贵平替她省座铁矿……
温印思绪间,安润凑近,轻声道,“夫人,那耳光扇得真过瘾,听着都觉得过瘾!”
温印看他:“……”
安润轻咳两声,当即会意不说话。
“安润。”温印唤他声。
“夫人。”安润又开口。
“怎?”温印看他。
安润支吾道,“其实,也没什事,就是,就是方才还是第次见扇人耳光……”
温印看他:“……”
她是厌恶茂竹。
是什时候,第二次会不会更让人难受,更不知道什才能真正否极泰来,但她心中却又清楚,不会那早,李裕还有很长路要走……
这样苦头,他不会少吃,他自己甚至都很清楚。
温□□中轻叹。
他枕在她手中手,她伸手抚抚他发间。
安润折回来,往浴桶中添药。
温印给他裹浴巾,又披层厚厚大氅。
等回到床榻上。
安润将碳暖都置过来,温印替李裕换衣裳,这样不会着凉。
等温印替他将衣裳都穿好,又伸手摸摸他额头,额头温度是降下来,身上别处温度也降下来,身上没早前那烫得怕人,许是方才泡药缘故,也许是早前喝那些药,药效开始起作用缘故。
总归,眼下李裕应当舒服,
“夫人。”安润重新抬头。
温印却不是同他说茂竹之事,“这路去定州是希望能平风浪静,但也许不会。李裕还病着,就算能慢慢康复,这路上也都不安稳。虽然有禁军在,但还是想你跟着李裕,由你照看他安全,才放心……”
安润眸间微讶。
他很清楚,如果路上真遇到不安稳时候,他只有余量能护着夫人安全,夫人是让他照看殿下意思。
安润迟疑,“夫人,老夫人是让照顾夫人安稳……”
早前成亲当日,茂竹在侯府迎亲,那时侯府还在操办哥哥丧失,他口个晦气,让喜乐吹奏大声些;后来又来过离院次,让禁军按着李裕,他夹地上鱼要往李裕最里塞;这次更是……
茂竹是李坦人,她很清楚她这耳光要承担后果,但她也清楚,她就是打茂竹也不会有什,因为如果她以娄长空名义将铁矿给李坦,个铁矿,个茂竹,李坦肯定要是铁矿。
这是李裕告诉她。
所以她心中有底气,她就是铁矿不要,也不想在今日听茂竹说这些晦气话。
茂竹她迟早会收拾。
“夫人,守着殿下吧,夫人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出发呢?”安润见她眼中都是疲惫之色。
温印轻声道,“不用,睡到黄昏呢,钟大夫早前说就泡刻,等不多久。”
他眼下这枕着她手应当舒服,不像刚才那样难受出声,温印想让他尽量多舒服些。
安润知晓是夫人不放心,安润也没再提此事。
刻钟很快就会过,夫人若是回屋中,也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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