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她。
陆江月继续道,“不如意,还不能拿旁人出气吗?”
至少,如果她留在定州,温印回京中,日后兴许连照面机会都没有,她要狠狠踩温印脚。
婢女提醒,“可是有禁军在……”
陆江月转眸看她,“禁军怎,东宫这厌恶废太子,禁军跟着只是怕废太子跑,死。谁会去管废太子和温印闲事,还要得罪国公府?”
“小姐,打听到,最近寺庙是明珠寺,从城中去明珠寺要整日路程。”婢女说完,陆江月心中如释重负,“好,明日就去这里。”
路上往返就是两日,再在寺庙中呆上两三日就是成亲日子,至少,不用再同陆冠安处。
陆江月看向婢女,“明日就走,让人同陆冠安说声,他不至于会管。”
婢女颔首,却没怎动弹,是还有话要同她说。
陆江月看她,情绪同早前比,明显舒缓下来,“怎?”
陆江月攥紧掌心,早前包扎好掌心再次渗出血来。
凭什,温印从小衔着金汤匙出生,家中祖母和父亲都宠爱她,京中世家子弟都心仪她。
她不就生得好看些,门第显赫些,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没有人知道她从小多嫉妒温印。
嫉妒她有家中长辈疼爱,嫉妒她生得好看,也嫉妒她,可以做什都不在意旁人看法。即便她冷嘲热讽,温印也只会看看她,从来不同她计较,因为,温印根本不在意她……
包扎好,陆江月才看向婢女道,“不能再呆在这里,这里呆不人,你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寺庙,就说,想出嫁前给娘上几炷香。”
婢女会意,小姐这是进退维谷,不能不想旁法子。
婢女快步离开。
陆江月坐在小榻上,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眸间有恨意,也有不甘。
温印也在定州城。
婢女看她,陆江月继续道,“禁军都是人精,不落井下石刁难废太子和温印都好,陆冠安还在定州,定州也是唐家地盘,你说禁军中会不会有脑子犯糊涂,去偏颇温印?”
婢女应道,“小姐,奴婢方才打探寺庙时候,还打听到……永安侯府二小姐明日也要去明珠寺,同娄家老太太起,是去寺中做法事祭拜,小姐,还去吗?”
婢女眼中迟疑。
她知晓小姐对这桩婚事抵触,也处处都想同永安侯府二小姐相,若是在明珠寺遇到,她是怕小姐尴尬,所以要提前同小姐说声……
陆江月听完,却不由轻哂,“去啊,怎不去?”
陆江月轻哂里还带不甘,“不好,旁人也别想好。”
温印是高高在上侯府嫡女,众心捧月。
但等她自己成国公府嫡女,旁人却还是不像早前待温印样待她……
陆江月指尖攥紧。
……
等婢女折回,已经是夜色深。
她才不要温印看她笑话,温印凭什看她笑话,唐家再如何都是世家,废太子,迟早都是死路条……
陆江月只能靠着这条安慰自己。
她好容易才借着国公府翻身,她怎会被旁人比下去。她也是京中贵女,身份比温印更显贵。她母亲就是国公府过世国公夫人,不是,不是那个出生卑微,唯唯诺诺市井妇人……
她是国公府嫡出小姐,没人敢看不起她。
她是陆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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