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晨间听宋将军说起贵平公公来定州城。
贵平公公是东宫身边近侍官,贵平代表是东宫。陈松没想到他来得这快,能眼下出现在茗山,是从定州城连夜赶来。
“宋将军呢?”贵平问起。
陈松应道,“宋将军带人巡逻去。”
贵平又问起,“废太子呢?”
——带回李裕,不要让人利用李裕生事;如果李裕自己生事,要强行带回京中,要做干净,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贵平刚到定州城,就听闻李裕跟着娄家老太太道去茗山明珠寺,就算有娄家老太太孙子忌日,也就算有禁军跟随着,但明显,这些举动后背都有风险,或许是致命麻烦。
宋时遇不会拦,也不好拦。
他连夜赶来茗山这处,刚才上山时候听人说起废太子听晨间经文,然后有感而发自己境遇,去藏书阁借阅经文。
旁人兴许会信,但贵平清楚,废太子早前是储君,从小跟随陛下,师从太子太傅,从某种意义上说,废太子接受储君教导,心性比殿下还要更稳妥些……
“是。”贵平吩咐完之后,当即就有随行禁军应声照做,快步跑在贵平之前,分毫都未耽误。
跟在贵平身侧这些禁军,并不是宋时遇手中禁军支,而是东宫直属禁军中支。
眼下东边灾情越演越烈,虽然朝中已经有赈灾粮食和银两往东边受灾地方拨,也安排专门处置此事巡察使前往,也并驻军调赴。
照说,东边情况应当有所获好转,但出乎意料是,东边灾情也好,冲突也好,都越演越烈。
尤其是流民被逼造反,原本巡察使已经去安抚调停,但调停过程中竟然发生惨烈冲突,东边局势便急转直下,陷入僵局……
譬如在离院形同囚禁月余两月,若是换成殿下,殿下许是早就鱼死网破,但废太子并没有。
这样人,会有听到诵经产生感触可能,但未必就会这巧合,更不会轻易对人言明。
宋时遇未必想不到其中有猫腻,但朝中臣子和军中将领这多,未必人人都会同废太子较真。
宋时遇不想管有些事,但贵平不同,贵平担心是藏书阁内已经有猫腻……
贵平中间没有停留,直接行至藏书阁苑外,在藏书阁外值守宋时遇副将陈松迎上,“贵平公公。”
在东边每处意外都似毫无预兆,又偏巧撞在处,这让李坦有些坐不住,不敢再掉以轻心。眼见着东边局势越来越乱,收不场,李坦自己重心都从朝中制衡调转到东边局势缓和上来,再没有多余精力来管李裕这处。
李裕在定州呆得时间越久,李坦心中越不安,越怕节外生枝,在他顾及不到地方。所以李坦想要安心对付东边局势,就连发诸道手谕到宋时遇处,让宋时遇提前将人带回京中。
但再三思虑后,又怕宋时遇性子能保证李裕不出事,却不能保证拗过李裕,将李裕提前带回京中,所以最后李坦贵平亲自来,避免李裕拖延。
李坦正焦躁应对着东边之事,贵平是他最放心个,而且贵平是内侍官,不是朝臣,但因为贵平是他内侍官,可以做事很多,包括,随机应变,因为贵平是站在他立场上。
所以这趟来定州,贵平很清楚东宫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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