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生着病,方才同李裕说话精神些时候,眼下,又有些迷迷糊糊
丁卯继续点头,“木叔叔。”
正好刘大夫药煎好,是温印端过来,他们叔侄两人呆好些时候,温印也见他们两人说许多话,情绪平复,正好药也晾得差不多。
“就小半碗,勇敢喝,这里就不会不舒服。”李裕指指他额头,还有胸前。
丁卯应当是很很不舒服,所以李裕说完,他面喝口就喊声苦,不喝,但最后还是被李裕哄很久,将这小半碗药喝完。
李裕终于长舒口气。
上药是会有些疼,但丁卯说,“不疼。”
李裕轻声,“真不疼?”
丁卯皱眉,“丁卯懂事,丁卯不疼……”
李裕指尖微滞,没再说旁,只是不敢在看他眼睛,继续道,“这勇敢,那上药?”
“好。”丁卯疼得挪挪脚。
丁卯仿佛忽然欢喜起来,“那就是小太阳!”
不知为何,李裕反倒又湿眼眶。
……
等晚些时候,丁卯情绪终于稳定,才同李裕说他腿上受伤。
其实温印在给他换衣裳时候已经看到过,是划伤。
卯注意力被转移,看着天井上空,轻嗯声。
李裕轻声道,“丁卯,有日升就会有日落,有春天就会有冬天,有花开就会有花落,有生就会有死,没什好怕。虽然三叔以后也会不在,但眼下三叔会陪着你呀。”
丁卯鼻尖又吸吸,依旧抱着他,“可是日落之后,第二天还有日出,但是,第二天看不到爹爹呀,不样……”
李裕是没想到丁卯会分得出其中区别。
李裕伸手抚上他头顶,温和道,“丁卯,第二天升起小太阳是你啊。”
见李裕如释重负模样,温印笑笑。
***
已经在山中停留晚上,周围到处都有寻人驻军,周遭也不算安稳。
等李裕这处处理妥当,行人就重新开始上路。
丁卯同旁人在处不合适,就坐在温印和李裕马车里。
李裕正好上完,又同他说话,免得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伤口这里,“丁卯,三叔同你说件事。”
“什事?”丁卯看他。
李裕放下药膏,看着他,认真道,“丁卯,日后不能再叫三叔,尤其是旁人在时候。”
丁卯点头,“知道,爹也说,不要叫他爹,要跑远些。”
李裕伸手绾过他耳发,“丁卯很勇敢,丁卯日后,要叫三叔木叔叔,记住吗?”
山间多树木枯枝,小孩子肌肤细嫩,是容易受伤,昨晚温印已经给他上过药,但丁卯记得,李裕就唤福旺拿药来,继续给他擦药。
“怎伤?”他怕丁卯疼,特意说话转移他注意力。
丁卯应道,“之前和爹爹分开,爹爹让阮叔叔带着跑,后来走丢,自己没注意,摔跤,就被划伤……”
李裕再次想起彭鼎说他自己人蜷在树下场景。
李裕看看他,“疼吗?”
丁卯诧异,“是小太阳吗?”
李裕颔首,“是啊,你是小太阳。”
丁卯顿顿,忽然道,“是小太阳,爹爹就能看到吗?”
李裕愣住,他没想到丁卯想是这个……
李裕不忍心打断他憧憬,“能,你是小太阳,你爹就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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