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起身,又恢复最初淡然,“父皇失心疯,既然不想说话,日后,也别说话。”
李坦说完,看向贵平。
贵平怔住。
李坦凌目。
贵平拱手应是。
李坦没有转身,却朝身后贵平说道,“父皇龙体抱恙,太医院会诊也束手无策,于今日下诏退位!让礼部择吉日,太子登基!”
贵平拱手应是。
“你!你……天要亡长风!”宁帝气得直接吐出口鲜血。
“天要亡长风!”宁帝黯然大笑。
李坦也笑,“长风就是要亡,也是亡在你手里,不是手里。反正如今长风都已经乌烟瘴气,撕毁重建也没什不好。至于东陵,父皇别担心,同东陵也不过各取所需,沧州是怎送出去,迟早怎拿回来,就不牢父皇担心。”
李坦也愣住。
但很快,李坦嘴角又浮起抹笑意,“野种?原来在父皇眼里,是野种?”
贵平低头,颗心砰砰跳着,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去。
大监也吓倒,不敢吱声。
宁帝也不再掩饰,“你就是野种!朕当初就不应该妇人之仁,就应该杀你,念之差!念之差!”
“父皇有何教诲?”李坦已然有恃无恐。
宁帝咬紧牙关,低声怒意道,“朕当初就应当杀你!”
直漠不关心李坦,此时也愣住。
再如何,都未想过从宁帝口中说出事这句话。
李坦怔许久,最后,才颓然而笑,“那你没机会。”
“你疯!你!李坦!”
身后是宁帝声音,而李坦就似听不到似,转身往殿外走去,贵平跟在李坦身后,待得李坦出殿中,使眼色,让人再度将殿门重重阖上,朝侧内侍官吩咐声,“叫太医来。”
内侍官询问般看向贵平,贵平喉间轻咽,沉声道,“陛下失心疯,说不出话。”
内侍官当即会意。
李坦在前,也踩着脚下石阶步步往下,
宁帝重重咳嗽,大监扶着他,怕他被气得口气上不来。
李坦却步步逼近,“皇位真是个好东西……对好人都不在,要被逼死,要被送人,父皇觉得还在乎什?”
贵平看向他背影。
他呛然笑道,“名声?拿来有什用?对有什意义?就是谋逆,就是拿回应得东西,这才是要。”
宁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宁帝悔不当初。
李坦再次不怒反笑:“如果真是野种,你当初还留着,也无非是想借住蒋家替你拿到今日皇位,你同蒋家不过各取所需而已。你早就应该料到今天!种什因,得什果。不拿回蒋家应得东西。”
“你!你!”
李坦冷笑,“就算你真是念之差,留条性命,那你也活该有今天。妇人之仁,原本就做不皇帝,连李恒都比你强。”
“李坦!你……你……”宁帝情绪剧烈起伏着。
李坦握住他手忽然松开,宁帝跌回龙塌上,剧烈咳嗽着。
“来人!”李坦唤声。
熟悉脚步声入内,李坦没转头也知晓是贵平。原本他也是让人去唤贵平,眼下来得正好。
而宁帝还沉浸在刚才怒意中,面由大监搀扶着,面恼意道,“朕就该杀你,你这个野种!”
贵平僵住,诧异看向李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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