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却来势汹汹。
贵平心中也捏把汗,光李裕还活着,殿下不会如此,这份册子,才是东宫真正担心。
“问鲁直,他仔细回忆过,他最后在茗山山崖处看到是背影,但衣裳是李裕,身形和年龄都同李裕相仿,而且确实中箭,做得模样,所以那道背影跳崖,他才认定是李裕。而且,那短时间,换作平常人连逃命都来不及,李裕竟然还有心思借机假死,用鲁直和禁军眼睛帮他暗度陈仓!”李坦轻嗤,“真是小看他,他才是背后厉害那个,让和李恒斗,他自己四处奔走!你看这名册洋洋洒洒,任何人看都会觉得他得人心,但其实这名册中至少有大半是他这年奔走过!大病初愈,怎不信!这些人如果不是提前通气,只会观望,他早就在做这件事,在和李恒斗时候,他隔山观虎斗!好,好,让刮目相看。”
贵平看着他,没有应声。
其实从开始看到檄文时候,贵平就想通件事,那时候他在娄府老宅看到温印,温印不是想跑,手足无措被他撞到,而是
李坦这才看清是贵平。
李坦不瞎,看他衣袖上沾血,血还在滴,李坦知晓是方才杯盏砸。
但李坦怒意在喉间,还没咽下去,不冲着贵平,就冲着殿中跪着旁人,“都给孤滚!”
殿中宫人都轻颤着出去。
贵平上前,“殿下……”
废太子没死,得繁城驻军拥立,发讨逆檄文,各地云合响应,就在登基大典前几日,这种事,原本就是惊雷。
为首内侍官附耳,说今日明和殿事,听到几个议事*员被东宫打入大理寺牢狱,贵平眉头皱紧。
“知道。”贵平正准备入内,云陶扯住衣袖,轻声道,“公公,不如等等。”
云陶是怕他无辜受牵连。
不如等东宫先消气,这个时候顶着东宫气头上,不是明智之举。
披上,这不是……
贵平到殿外时候,正好听到茶盏砸碎声音,殿外内侍官和禁军都不做声,却低着头,尤其是临近几个内侍官,都在发抖。
早前茂竹公公有多惨,宫中都知晓!
东宫要是发起狠来,能将人剥皮抽筋,谁都不敢惹火上身。
早前若不是贵平公公劝声,还不知茂竹下场有多……
李坦看他眼,将手中册子扔给他。
贵平接过,快速看过边。
繁城檄文他早就看过,眼下这本册子,是各处宣誓追随效忠李裕名册,洋洋洒洒这后摞……
难怪东宫会震怒。
任何人看都会……
早前公公都看得明白,怎这回?
云陶欲言又止,贵平看他,“早前是不是大事,保自己;眼下是大事,不能让殿下涉险。”
云陶微怔,轻声叹息。
贵平入内,刚好又个杯盏砸过来,正好砸在贵平脚边。
砸碎瓷片正好割伤贵平手背,贵平吃痛,但没吭声,拱手道,“殿下。”
东宫也就能听贵平公公劝。
眼下见到贵平来,殿外伺候内侍官都松口气,。
“怎?”贵平问道。
为首内侍官上前,“公公,出事。”
“先别急,说清楚。”贵平自然知晓是繁城讨逆檄文事,但具体明和殿如何,要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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