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瘫倒在床榻上,李坦继续上前。
大监拦在中间,“你,你做什……”
李坦深吸口气,不知眼中是因为先前窒息而通红,还是真恼意和愤怒系列复杂汇聚在处。
“朕刚才让你杀,痛快?”李坦怒目看他,“你以为不姓李,就会输给李裕吗?现在朕是天子,就算不姓李,这皇位也是。你就等着看,怎取李裕性命,送到你面前!”
“混账!你!畜生!”宁帝剧烈咳嗽,但是这几个字声音已经微乎其微。
李坦临到他跟前,两人都双目通红,眸间带着恼意。
也因为临近,所以能听到宁帝费尽全力才能说出轻到不能再轻声音,他是想听。
“朕该杀你!”
李坦愣住。
而下刻,宁帝伸手掐住他脖子,因为用尽所有力气,连额头青筋都,bao起。
李坦看他,“让开,要你也别留在成明殿。”
大监僵住。
李坦把扒开他。
屏风后,宁帝早已听到动静坐起,也见李坦上前,声音沙哑道,“原来真不是你儿子。”
宁帝看他。
“开门。”李坦沉声。
殿外禁军推开殿门,李坦步入殿中。
自从上次李坦与宁帝起过次争执之后,殿中伺候宫中几乎都撤,只有大监,还有个使唤宫女和内侍官,冷清混着浓郁药味,让人觉得阴森。
“陛下。”宫女和内侍官跪下。
而大监见到他,眼中半是害怕,半是悲愤。
然后笑声。
江之礼无语。
虽然没听懂,但他知晓,肯定不是什好话。
车轮滚滚驶向附近城镇,夜色也慢慢隐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在她脑袋再度耷拉下来前,江之礼伸手扶扶。
李坦怒极反笑。
大监替宁帝缓背,宁帝呼吸剧烈起伏着,看着李坦背影冲出殿
“陛下!”大监吓倒。
但宁帝病重,哪里是正值盛年李坦对手。
李坦也怒意看他,看他想掐死自己模样,毫无半点犹豫。
早前没有杀他,眼下杀他,眼神中全是憎恶,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李坦也被他掐得近乎喘不过气来,但没有唤人,也没有动弹,就这直直看着他,双眼睛也慢慢变得狰狞,在将要窒息之前,把将宁帝推开。
李坦声音有些扭曲,“那你为什不杀?为让蒋家支持你?你那时候已经登基!”
宁帝没有吭声。
李坦步步上前,轻哂道,“怎忘你哑,说不出话?你为什不杀,将个野种养在身边时刻警醒自己是吗?你总不会舍不得杀吧,你说啊!”
李坦怒目。
宁帝咬牙。
早前太医灌下那些药,就算没有要陛下性命,也未将陛下全然毒哑,但如今已经不能大声说话,每日都要吊着口气才能哑着嗓子说上几句话。
而眼下,才入夜,陛下才歇下,李坦又至。
殿中已经没有旁人,大监看向李坦,“殿下,陛下已经歇下,殿下明日再来吧。”
“滚。”李坦淡声。
大监还是挡在身前,“殿下想要都拿到,何必再如此?陛下龙体抱恙……”
总不让人省心……
***
宫中,成明殿。
殿外值守见李坦,纷纷低头行礼,“陛下。”
李坦已经登基,是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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