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沈朝文戴着黑纱去姜默常去所有酒吧找圈都没找到人,大海捞针地找,就是找不到。
沈朝文少有那慌乱时候,他完全慌,怕姜默跑出去会干什傻事。六神无主地在车里想半天,绝望得想报警时候,沈朝文突然想起梅晴跟他讲过个故事。
姜默小学时候偷喝他爸爸瓶酒,然后……
沈朝文开车回姜默家,上楼。
梅晴跟他说过,姜默上小学时候就开始偷他爸酒喝,偷喝就算,还专捡贵喝,那次偷喝是茅台。他爸出差回来那天,怕被姜启东揍,姜默躲到爸妈房间里大衣柜里。姜启东知道他犯错喜欢躲在哪儿,回来以后没费多少力气就上楼找到人,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轻轻揍两下屁股,说下次要喝
他听见姜启东跟沈朝文说:“小默不太懂事,你以后多包容他。”
沈朝文顿顿,说好。
姜启东说:“以后小默就麻烦你。”
沈朝文慌,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叫声干爸。姜默听得心痛,再也没力气听下去,揉着眼睛大步走出房间。
姜启东在那天凌晨去世。
时候姜默就傻愣愣地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脸麻木。沈朝文叫他吃饭他就摇摇头,话都不想说。
喝点点米汤,姜启东招手叫他坐过去。
姜默走到床前坐下,和姜启东对视眼,眼眶瞬间就红。
“小默。”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朝文叫你吃饭,你怎不吃呢?”
姜默低下头,没回答。
后事基本都是沈朝文在操办。姜默全程魂不守舍,问什都说你决定就好,梅晴受打击更大,沈朝文也不敢去烦他们俩,咬着牙把这件事揽下来。
等忙起来沈朝文才发现这个葬礼繁琐程度跟他姥姥去世那次完全没办法比,姜启东身份摆在那儿,不可能按照小地方标准给他办。沈朝文生怕自己没经验把这丧事给办砸丢他们姜家人,愁得个头两个大。好在姜启东过去秘书来看望时候发现他手忙脚乱很多事不会办,热心地喊几个人过来帮衬,加上梅晴家那边人也及时伸出援手来帮帮忙,沈朝文这才松口气。
吊唁那天来人很多。
姜默开始还愿意站那儿表演会儿,跟他爸那些官场上同僚嗯嗯啊啊敷衍几句,听别人说节哀、别太难过那类不痛不痒话,跟人客客气气地点头,说谢谢。到后来他就烦,对着他爸遗像怔怔地发会儿呆,有些茫然。那会儿还只吊唁到半,但他还是任性地离开那个让人窒息地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还在外面迎接客人沈朝文忙得团团转,开始还没发现姜默跑,等唐李找来,让他过去顶替姜默位置时候才发现人不见,里面只有梅晴还在那儿站着,正在麻木地跟亲朋好友握手。
姜启东又说:“以后要好好吃饭,少喝点酒,注意自己身体。”顿下,他好像笑下,“不要难过,生老病死是很正常。怎哭?爸爸记得你不爱哭。”
姜默答他:“没哭。”顿下,小声些,“不会哭。”
姜启东叹口气。
他们静静坐会儿,姜启东说:“你去叫朝文过来。”
他麻木地站起来,让沈朝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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