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受伤?”楚雁川走到景非容身后,轻声问他。
景非容觉得自己人没,楚雁川用这种轻柔语气关心他伤势,真男人无法再生出任何分气,他连自己刚刚问什问题都忘得干二净。
“小伤而已。”景非容状似平静地说,耳尖却已然红。
楚雁川伸出手,握住景非容手臂将他转过身来:“若有魔气入侵,便不是小事,殿下让瞧瞧。”
景非容眼神飘忽,楚雁川拨开他衣领,仔细看看侧颈伤口,确认没有魔气沾染,于是以指腹轻压,道莹蓝灵力顺着指尖溢出,缓缓汇入皮肉。景非容只觉灵台顿时清明,那灵息挟着淡淡寒意,游走主脉,不过须臾,伤口便愈合得只剩淡淡抹痕迹。
支着下颚低头静阅,雪色衣,鸦黑发,窗外有皎皎月华倾泻而入,莹莹铺地,几乎与他衣袍融在起。截修长秀白脖颈似是被光晕拢扣住,柔和温煦抹,侧脸瞧着清冷,全然无半分在战场上厮杀万年戾气。
玉润莹白指尖在案上轻轻叩,楚雁川拈起张薄纸,上面赫然三个浓墨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五殿下这是在说谁?”楚雁川问道。
景非容跟他对视片刻,言未发,扭头便走。
他回到房中,立在原地茫然少顷,接着便以饿狼扑食风卷残云之势去沐个浴更个衣,将身上残留血迹与魔气洗尽。楚雁川进房时,景非容嘴里咬块蜜饯,正边吃边慌慌忙忙地在藏衣服——藏是楚雁川那件。
景非容受过不少伤,也接承过不少外来灵力,但毫不相冲且这般见效显著,楚雁川是头个。
果然是开古神尊,灵息独绝,片刻治化便抵过他人百十年修为。
“伤好。”景非容摸摸自己脖子,小声说。
他们离得很近,景非容可以清楚地看到楚雁川微垂长睫,根根分明,鼻梁秀挺,脸侧线条柔和清雅,相交勾勒出道精巧下巴。景非容突然想用力揉揉楚雁川唇瓣,给它沾上再艳丽些颜色,那该是很漂亮。
恍惚这想着,景非容听见楚雁川好像问句
景非容怎好意思说他每天抱着这件衣裳睡觉,睡前还要盯着手心里图腾看上刻钟——只要想到帝君爱他爱得那沉、那深、那真,他就觉得有什东西从心头直软到肺腑,整个人都要融化似。美人不可怕,痴情美人才最致命,景非容当下深有体会。
“帝君时隔多日突然到访,有什事啊?”景非容心动归心动,该生气点个不少,背对着楚雁川抱起手,“是来瞧那个所谓孩子,还是在冥王大人那儿睡醒,顺带来这里遛遛?”
他觉得自己话术十分精湛,既提及楚雁川迟到,又隐晦地表示他已经知道怀小孩事是假,还顺便将上次楚雁川在虞沧座边睡觉旧事点出来,堪称石三鸟。景非容,你好优秀啊。
楚雁川看着景非容高挺背影,透着明晃晃幼稚与计较,他忽而想起天帝话:“非容除在战场上脑子清醒,其余时候还是少年心性,若是哪里不懂事,还望帝君多担待。”
“自会担待。”楚雁川回答,神色漠然冷冽,他当时未看天帝眼,只淡淡道,“非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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