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王尊,倒希望他们个都不要沾上这些。”羽霖云淡淡道,“谁爱当天帝,谁便千年万年地当着。”
“无论如何,封魔印交给就好。”
“罢,你只答应,别想着用图腾。”羽霖云看向楚雁川,“当初以图腾镇压不足千年,便遭受反噬,你不能同样犯糊涂。”
楚雁川却笑:“若不是你遭反噬,天帝哪有机会日日照料在你殿前,最后称心如意地将你拐去天庭?”
羽霖云微蹙起眉:“别岔开话题。”
景非容立在不远处,失神般地瞧着这幕,从前只能在记忆里拼命回想模糊画面,如今真切目睹。景非容鼻子酸——原来他也曾有过这样美满时刻。
“父尊……”
景非容抹下眼睛,哭腔还未断,眼前景象轰然坍塌,他整个人也跟着猛地下跌,惊慌中伸手向前朝父尊他们所在方向抓去,却抓个空。
直在往下坠,仿佛没有尽头,景非容头痛欲裂,不知过多久,双脚毫无征兆地触及地面,景非容踉跄几步,睁眼发现自己正险险停在湖岸边,再多迈步便要跌进去。
周围皆是树林,景非容抬头便见半山腰处立着幢宫殿,立刻认出是昀紫殿。所以这里是昀紫山——楚雁川住处。
景非容时怔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羽霖云——他从出生两月后便彻底失去,他父尊。
景非容想念父尊,想念七千多年,他猜想自己最后得到可能是父尊名字、身份,以及个故事,唯独未想过,可以以这样方式再见父尊眼。
天帝上台阶,从腰间取下枚锦袋,道:“回来时路过望月山,便捎些白桃蜜饯回来。”
羽霖云将婴儿交给天帝,拆那锦袋,没吃蜜饯,而是开口道:“上回遇见望月山山神,他对说,你命人将望月山所有树林都掀遍,全种上桃树。”
那声音低冷如凉泉,动听万分。
楚雁川于是
“看着办便是,你无需插手。”
交谈声传来,景非容转过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两个人,紫衣是羽霖云,而那白袍无暇,便是楚雁川。
那张脸清冷依旧,只是气色更生动些,不像景非容所认识帝君般——沉静,淡漠。
“先尊们都避世静修去,只剩你二人,怎能交于你独揽。”羽霖云道。
“你元神撑不住这样战事,况且你才诞下五殿下,若是出什意外,你们之间神脉难保,五殿下日后修炼皆会受影响。”楚雁川认真道,“前几位殿下都是龙凤胎,唯有五殿下是玄龙独胎,日后是要继承帝位,不该出纰漏。”
天帝抱着婴儿在羽霖云身旁坐下,道:“你爱吃白桃蜜饯。”
“那也不必种满山,何时吃得完。”
“吃不完就慢慢吃,你喜欢什,便加倍给你。”天帝见羽霖云不语,凑过去看他眼睛,笑着,“嗯?”
羽霖云仍是不言,天帝怀中婴儿却忽咿呀起来,蹬着腿踢开襁褓,露出脑袋上对漆黑小龙角,屁股后头胡乱摆动着条龙尾——是刚出生不过十日景非容。
“非容不开心,大概还是喜欢你抱。”天帝笑道,将婴儿递回羽霖云。羽霖云抱着小儿子,嘴角抿起极淡点笑,双紫瞳中仿佛有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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