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整晚。”岑柏言风卷残云地吃光碗面,起身又装碗。
宣兆轻笑着说:“报答你这容易啊?”
“不对,还差样。”岑柏言眉头皱。
宣兆问:“什?”
岑柏言食指在桌上轻轻点:“蛋、包、饭。”
宣兆没读出他满脑子复杂情绪,笑着说:“快起来吧,面要坨,吃完再睡”
岑柏言抹把脸:“来。”
“冰箱里东西少,你随便吃点儿,”宣兆摘下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等下次你再来,好好招待你。”
小屋子里连像样餐桌都没有,宣兆把书桌上大部头放到地上,把书桌当餐桌用。
“你这吃饭地儿是够随便.”岑柏言打着哈欠走到桌边,突然愣住。
恍惚间他回到很小很小时候,当时他还没有住进别墅,住小屋比这里更加破落。岑静香开火做饭,满屋都是油烟,小小岑柏言总被呛出脸眼泪。
没过多久他们就遇见万叔叔,搬进临海豪华别墅,家里有做饭保姆,岑静香变得很少下厨,为保养脸蛋和双手,偶尔进厨房做也都是精致冷餐。岑柏言再没有闻到过记忆里属于“家”烟火味。
他这觉睡半个多钟头,宣兆把他喊醒时候他正在做梦,梦见宣兆长出头长发,岑柏言在梦里抑制不住欣喜,宣兆是女孩子话,他是不是能——
“柏言,”宣兆用手背拍拍他脸,“柏言?”
岑柏言睁开眼,定睛看着坐在床边宣兆,讷讷地问:“你头发呢?”
,差点儿被熏晕过去。
他是真累,昨儿下午打场球赛,晚上在医院照顾宣兆整夜,几乎没怎合过眼。这会儿也不用赶飞机,宣兆烧也退,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困意就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他点儿没有作为客人自觉,躺进宣兆被窝合眼就睡。
宣兆身上有股草药味,他被褥上也有,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用什药包熏过,有种说不上来淡香,像是菖蒲味道。
真讲究啊.
宣兆扑
桌上碗筷摆好,碗热气腾腾青椒炒肉,盘色泽新鲜白灼菜心,碟酸香沁人炒土豆丝,还有大碗清汤挂面。
宣兆把电炒锅里面码端过来,打卤是西红柿鸡蛋,热腾腾浓稠稠面码往面上浇,香气扑鼻而来。
“愣着干嘛?”宣兆说,“坐。”
岑柏言深深吸口气:“就当你补回来。”
宣兆给他盛碗面:“什补回来?”
“头发?”宣兆晃晃自己头黑发,“这儿呢。”
岑柏言愣两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梦啊.
阵难言失落瞬间席卷心头,提醒着他宣兆是个男人。
于此同时,另股更为隐蔽、庆幸情绪也悄悄升起,还好宣兆没有变成女孩子。
他最初认识宣兆就是个男,宣兆不需要有任何改变,这样就已经是最好。
别人说穷且益坚,宣兆这算什?
穷且益香?
岑柏言把脸埋在枕头上蹭蹭。
这十多平小屋没有隔断,睡觉吃饭都在这里头,宣兆弄个书架把床铺单隔出个空间,但丝毫起不到隔音效果。
岑柏言耳边是宣兆在那头洗锅切菜,叮哩哐啷,也不觉得吵闹,反而有种久违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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