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气,”宣兆顿顿,似乎这些话有多难以启齿,“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勉强自己做这些,你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地方,不想要你将来后悔。”
——又来又来,他凭什总担心后悔?
——还是说,他料定定会后悔?
岑柏言方才只是赌气,宣兆这说之后他才真是心头火起,眉心皱,刚想要发怒,偏过头就撞见宣兆垂眸隐忍神情。
于是,那股才烧起来怒火瞬间“哗”地熄灭,心头满满只剩下怜惜和酸楚。
他不希望搬过来时刻陪伴吗?
他难道就不想每天睁眼就看见吗?
岑柏言好歹是个没满二十岁大男生,多少还是要面子,他见宣兆是这个反应,顿时有种自个儿热脸倒贴宣兆冷屁股感觉。
霎时间失望和失落交加,但岑柏言又不想表现在面上让宣兆看出来,于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硬邦邦地扔下句:“你要是不乐意,那算。”
宣兆算是体会到骑虎难下是什意思。
“把对面两间屋都租,怎样?”
岑柏言浓密眉毛挑,料想宣兆听到这个提议定会很欣喜。
“.”宣兆迟疑两秒,“你不住校不好吧?”
“有什不好,”岑柏言扬手,“在外边租房子海去。”
宣兆抿抿嘴唇,委婉地说:“这里条件不好,你住不惯。”
宣兆总是副游刃有余、稳重温和样子,当他把自己剖开,把内里柔软和不安袒露给岑柏言时候,岑柏言发现自己是真受不。
“你不是特牛|逼吗?你当初在咖啡馆里说对见钟情时候不是挺能耐吗?”岑柏言抓起宣兆手,想要给他重重来下又舍不得,最后在宣兆手背上轻拍拍,“怎现在这怂?三天两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你先把自己这身体操心好,别成天操心会不会后悔!”
宣兆抬头看着岑柏言,苦笑道:“那时候能耐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过真可以和你在起。”
这出戏都演到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
他局促地扯扯岑柏言衣角:“柏言,你生气吗?”
岑柏言还不解气,从宣兆手里拽回自己衣角,别过脸哼道:“都自作多情到这份儿上,你还不待见,你说气不气?”
宣兆又揪住岑柏言衣角,岑柏言再拽,宣兆怎也不肯松手。
接着,宣兆轻轻叹口气——这口气叹得力道很小,但又恰好能让岑柏言察觉。继而他垂下眼眸,牵动嘴角肌肉稍稍往下垂,把恰到好处隐忍和难堪演绎得淋漓尽致。
岑柏言不作他想,他就像个在沙漠里跋涉许久人,这才刚见到绿洲尝到点儿甜头,浅尝辄止啜饮根本就不解渴,他简直恨不能天有二十五个小时,分分秒秒都泡在他甘泉里。
“你这样儿花瓶都住得惯,”岑柏言倚着门框,露出个痞里痞气笑容,“好手好脚,怎住不惯?”
宣兆早在心里翻来覆去叹八百口气,他不知道岑柏言住不住得惯,他自己住不惯啊!
岑柏言期待地看着宣兆,但宣兆不像他预想之中雀跃,反而眉头不展,眼底写满犹豫,岑柏言心头沉——
他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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