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眯眼望过去。
学校里清洁工统都会穿绿色防风外套,外套很薄,冬天到叔叔阿姨们就直接套在棉袄外边。
岑柏言这才发现,这叔叔外套里穿件带帽子棉袄,似乎.很像他给宣兆买那身。
昨天他还笑话宣兆是鸭毛仙子,本来张脸就小,差点儿没被绒毛给淹。
“看什呢?”
——何止是不讨厌他啊,还被他拿捏死死,上午没见面就想他想心痒痒!
岑柏言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是不动如山,老神在在地说:“就那样吧,你继续找他上课吧,和你妈说说,给人涨点儿钱。他哪次给你上课没超时,怪累。”
——省得他又跑外边这儿打零工那儿打零工。
陈威乐呵呵地说:“那必须啊!上次考那好,妈还说要给老师包大红包呢!爱死他!”
岑柏言冷冷瞥陈威眼,吐出口眼圈:“乖,别爱他,没结果。”
陈威极其错愕地盯着岑柏言:“和你打小就认识,吸你这多年二手烟,也没见你心疼心疼。”
岑柏言意味深长地说:“不样。”
陈威撇嘴,突然醋劲儿就上来,酸吧唧地说:“你什时候让去你新家坐坐,也见见你那舍友。”
“行,”岑柏言眉梢挑,“过些时候就带你们重新认识认识。”
他说是“重新”认识,也就陈威粗枝大叶,没听出什不对劲儿。
问:“你不吃饭啊?”
杨烁讷讷地点头:“吃。”
岑柏言笑着抬下巴:“走呗!”
杨烁呆呆看着岑柏言高挑背影,愣几秒才迈开步子跟上去。
吃过午饭,岑柏言和陈威绕道体育馆后头,找个车棚抽烟。
陈威心里嘀咕说看来柏言对小宣老师还是有意见,瞧这脸臭。
“烟头不能乱丢喽!”保洁大叔刚打扫完这带卫生,拖着黑色大垃圾袋冲他们喊,“有垃圾要扔进垃圾桶里啦!”
“知道阿姨,”岑柏言回道,“俩连续十年勇夺三好学生,铁定保护环境。”
“小年轻,就知道耍贫嘴!”叔叔远远冲岑柏言做个扇巴掌手势,拖着垃圾袋转身走。
恰好阵风吹过,叔叔背后棉袄帽子圈绒毛被风吹左右飘动。
抽完根烟,陈威突然拿手肘撞撞岑柏言:“哎,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岑柏言扭头瞅他眼,“神神秘秘。”
陈威神情犹豫,半晌硬着头皮说:“就那英语家教,妈还要给续上,还想找小宣老师,别人讲课听不进去。”
岑柏言心念微动:“那你找呗。”
“不是怕你不高兴吗,前些日子你俩不是闹矛盾嘛,之后也直不联系,”陈威讪讪地摸摸后脖子,试探地问,“你现在不讨厌他?”
岑柏言点上火,含着烟屁股吸口,长长吐口烟圈,舒服地叹口气。
风大得很,陈威见他副犯烟瘾样子,边哆嗦边问:“你这是多久没抽啊?”
“在家就不抽,”岑柏言掸掸烟灰,“舍友要戒烟,不健康。”
陈威大跌眼镜:“又是你舍友?你这舍友何方神圣啊,把你弄得挺温顺啊。”
岑柏言笑笑:“他身体不好,也不想让他吸二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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