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宣兆每回都很小心,不让宣谕看见他拐杖。
宣谕回过头,难得面色红润,惊喜地说:“小兆?放假啦?”
“嗯,放寒假。”宣兆搀着她在床边坐下,“红姨说你最近吃得好,睡得也好。”
宣谕笑着拍拍他脸:“嗯呐,妈妈最近很听话,不过你是不是太忙,这久才来看?”
“最近有点事,走不开。”宣兆把她脸颊边碎发捋到耳后,“放假就有空,都过来陪你。”
宣兆对笔迹很敏感,这人每写完个名字就会在后面落下个点,书写习惯是会,bao露个人身份。
那个人留下三个号码,应该都是假。但第次探病时,号码栏有涂改痕迹。显然这个人先是写下自己真实号码,随即又觉得不妥,用墨笔把这个号码涂掉,在后面另外补个假。
岑静香找来人还算有几分小聪明,不过依旧不堪用啊。
宣兆勾唇嘲讽地笑。
登记簿纸张并不厚,从反面留下印迹,可以很轻松地分辨出他最初写那十位号码是什数字。
,谁都没让进,”红姨看宣兆眼,问道,“小宣,他们真是你妈妈表舅啊?”
这里年长些医护人员照顾宣谕十来年,也可以说是看着宣兆长大,和宣兆关系还算是亲近。
“不是,妈妈没有别亲人。”
宣兆翻阅着访客登记表,从上周开始到昨天,共来三拨人,都声称是宣谕旁支亲戚朋友,好在宣兆提前做好布置,疗养院上上下下都嘱咐遍,还加派看护人手,把宣谕保护得滴水不漏。
“哎呀,那他们是谁啊!”红姨皱着眉头,“看着就不像好人,个个五大三粗,和混社会二流子似。”
——也快过年,等岑柏言走,宣兆就算彻底空下来。
“陪干什,”宣谕笑着说,“你呀,年纪不小,该去约会就约会,该恋爱就恋爱,该和同学去玩就去玩,别总是惦记。妈妈很好。”
宣兆鼻头酸。
宣谕怜爱地摸摸宣兆头:“妈妈真很好,小兆,你自己个人在外面,过得好吗?”
“好
宣兆神情淡漠,慢条斯理地折好那张纸放进上衣口袋。
宣谕这几天状态不错,宣兆进屋时候,她正撑着护栏站在窗边晒太阳。
“妈,怎起来?”
宣兆把拐棍放在门外,努力挺直背脊,让自己行走姿态看上去平稳些。
宣谕不喜欢宣兆拄拐样子,曾经有回,她看见宣兆拐棍后突然受刺激,狠狠把头往墙上撞,边撞边呢喃“害孩子,害他辈子,你腿呢,腿呢?”
“没事儿,臭鱼烂虾罢。”宣兆轻声笑笑,又问,“红姨,这三拨人里面有同个人吗?”
红姨摇摇头:“这没注意,每回值班护士都不样,也分不出上回谁来过谁没来过,不过可以给你调监控查查。”
“不麻烦,心里有数,”宣兆撕下登记本其中页登记本,垂眸说,“姨,辛苦你把妈妈看严,千万不能让那些人接触她。”
红姨连胜应下。
注意到这三拨人里边有个笔迹重复出现三次,登记名字分别是“吴大王”、“王二”和“老六子”——都是不过脑随意编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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