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气得牙痒痒,又担心宣兆摔着,骂骂咧咧地跟上去搀着他。
回家,岑柏言先去洗澡,出来看见宣兆正在和赛车游戏作斗争,他啼笑皆非:“需不需要场外指导啊?”
宣兆给他个“滚”眼神。
岑柏言吹着口哨,坐到沙发上,翘着脚和陈威他们侃大山去。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年夜饭吃什上,陈威家去五星酒店过,发好几张气派照片上来,王“切”声,甩出张餐桌照片:“全是爹妈亲自料理,牛不牛?”
正月里两个人都没什事情干,就窝在家里看书做饭拌嘴打闹。
岑柏言下单个游戏机,即使是法定节假日,同城速递还是两天就送到,于是岑柏言有个新乐趣——教会宣兆打游戏。
宣兆对于电玩实在是兴趣不大,也极其没有天赋,赛个车连摇杆都控制不好,这游戏共就跑三圈,他都能被人给套圈。在被岑柏言放肆地嘲笑下午之后,宣兆终于恼羞成怒,摔游戏机,表示不玩,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玩。
岑柏言反省下,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男朋友游戏打菜应该多鼓励,怎能挫伤他积极性呢,于是好言好语地把宣兆哄回来,又开局。
在宣兆控制着卡丁车第八次转错方向后,岑柏言实在没忍住:“宝贝儿,咱以后多吃肉行吗,你看你菜成什样?”
因为有宣兆,所以像这样夜晚,他才知道他要回到哪里。
是灯塔,是月亮,是启明星,是他归属。
宣兆在岑柏言沉如墨色双眸里看见此刻自己,表情是出乎意料柔软,眼神无比温和,就好像.就好像他也深爱着面前岑柏言似。
——假!
这个小屋在风雨飘摇夜里庇护着他们,为他们建起个桃花源。
岑柏言撇嘴,发他拍年夜饭上去——碗面,碟菜心,份蒸蛋。
群聊瞬间沉默。
岑柏言自顾自炫耀:“和你们说,贼好吃,长这大就没吃过这好吃年夜饭!”
陈威
宣兆个眼刀刮过去,岑柏言立即噤声。
初三晚上,两个人吃完晚饭出门溜达几圈,巷子里又多两只狗,岑柏言给三只小狗都取名字,分别叫“小小”、“瘸瘸”和“子子”,宣兆倒没有提出什反对意见,只是在路边瞅见几滩狗屎,宣兆停下脚步端详片刻,认真地说:“就叫他们‘岑岑’、“柏柏”和‘言言’吧。”
岑柏言:“.你说你这人,心眼儿小和针眼似!”
“‘岑岑’最干燥,‘柏柏’最没有形状,‘言言’颜色最深,”宣兆同情地叹口气,“‘岑柏言’真是臭狗屎啊。”
感慨就跛着脚扬长而去。
然而古往今来多少人穷极生也没能抵达桃源,假终究是假。
宣兆太阳穴突然剧烈跳动,眉心传来刀削斧凿般疼痛,有双看不见手正在宣兆身体里撕扯,要把他生生撕裂成两半。
半他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巨大棋盘;另半他却成为自己颗棋子,深陷这个棋局中无法自拔。
岑柏言细密吻落在宣兆额角,宣兆疼痛奇异地得到缓解。
——不管未来是怎样,柏言,们第个新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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