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宣兆甚至可以什都不用解释,只要宣兆回来就够。
——可以接着自欺欺人,可以辈子都做傻子,只要你回来。
岑柏言只要个宣兆。
“对不起,您拨打用户已关机.”
岑柏言遍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号码,遍遍地点开微信置顶里那个星空头像,他给宣兆发消息,发语音,他问宣兆在哪里,问宣兆吃过早饭没有,早晨风很大,有多穿件外套吗,新阳比海港更潮湿,腿有没有疼.
电话挂断,岑柏言仿佛没有知觉般,手机贴在耳边,静静听着里面传出嘀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站着,可是等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跌坐在床边,浑身脱力般,头脑中片空白。
明明昨晚宣兆还在他怀里,宣兆说“柏言,是真,喜欢你,是真”,宣兆呼吸很烫,宣兆亲吻他喉结,宣兆睫毛濡湿,颤抖着要岑柏言抱住他,紧紧抱住他.
昨晚切都真实且美好,直到现在,岑柏言闭上眼还能描摹宣兆身体每寸曲线、宣兆脸上每丝表情,怎夜之间什都没有?
宣兆.他那那爱宣兆也没有。
偌大房间,瞬间陷入死般沉寂。
岑柏言身体完全僵住,脑子里“嗡”声炸开,耳鸣足足有十秒才反应过来。
“宣兆,”他死死攥着手机,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颤抖,“不要开玩笑,你是不是个人去买菜,你对这里不熟悉,你怎自己乱跑呢?兆兆,你给发个定位,马上去接你.”
“对这里很熟悉,”听筒里传出宣兆声音,冰冷平静仿佛没有感情,“玄关花瓶座底下有红色彩笔画上去太阳;茶几靠近楼梯那只脚有个猫咪贴纸,印痕应该还留着;房间门后有小刀刻痕,是小孩子量身高时候刻上去;主卧首饰柜密码,如果没记错话,那应该是020202。”
岑柏言顿时怔住,房子里这些细节就连他都不知道。
然而没有回复。
从天亮等到天黑,岑柏言始终等不到宣兆只言片语。
落地窗外,夕阳完全沉入海平线,最后丝昏黄余晖也消失。
岑柏言转动僵硬脖颈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入夜,整整天过去。
大晚上,宣兆有地方去吗?他证件带齐全吗?他那节俭,舍得花钱
岑柏言粗喘着气,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深深呼出口气,用残存点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和宣兆朝夕相对,他不相信宣兆不爱他。
宣兆对他感情,是岑柏言此刻唯支点。
岑柏言重新捡起手机,按下宣兆号码。
只要宣兆告诉他,柏言,是和你开玩笑,他就可以继续假装什都不知道。
他迅速关上房间门,蹲|下身用手掌在白墙上摸索着,指尖察觉到处细小凹陷——那里果然有着几道痕迹,像是小刀刻下。
窗外传来海浪拍打礁石声音,岑柏言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冰冷海水里,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他在铺满地阳光房间里感到刺骨寒冷。
“宣兆,”岑柏言听见自己沙哑声音,“你是谁?”
“明天宴会场,”宣兆淡淡道,“你会知道答案。”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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