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难以克制体内抗拒,冷冷地说:“你怎在这里?你调查?”
“不是,只是问交换生住宿区在哪里,”宣兆解释,少顷,他想到什,又画蛇添足地补句,“直在访客室,很暖和,不冷。”
“你还有什要说。”岑柏言避开宣兆眼神。
宣兆左手紧攥着拐棍,深深吸口气,郑重地说:“柏言,对不起。”
岑柏言指指自己鼻子:“不就在你身边?”
“.Jesuscrazy!”徐明洋个激灵,“再次申明,和你撞号,们是没有可能,impossible!”
岑柏言嗤道:“毛病!”
下公交,在宿舍楼边便利店买些食材,岑柏言拎着塑料袋走在后面,低头整理零钱。才进宿舍楼,就听见徐明洋夸张地惊呼:“God!是天使吗!”
“你他妈又发什疯——”岑柏言抬头看,瞬间僵住。
经说太多谎,岑柏言不会再相信他。
李姝看着失神宣兆,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
说起来,宣兆也是她看着长大孩子,她对宣兆直都是同情且疼惜。宣兆并不是天生情感淡漠或缺失,他只是把自己身体里对“亲情”、“温暖”、“爱”这类渴求生生剜掉,现在有这样个人出现,让宣兆终于愿意把这个地方填补完整,李姝感到非常欣慰。
也许这个填补过程慢长且痛苦,也许宣兆还需要碰很多次壁才能摸索出正确方法,但他总算是个完整“人”。
“好好想想,”李姝对宣兆说,“让自己轻松点。”
手里个硬币“当”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两圈,停在黑色拐棍边。
宣兆穿着驼色大衣,身形修长,头发刚修剪过,显得精神不少。
“柏言。”宣兆对他笑笑。
徐明洋目瞪口呆:“帅哥是中国人?还认识岑柏言?”
宣兆对徐明洋礼貌地点头:“你好。”
第六天,宣兆没有在校门口出现。
第七天,岑柏言出学校时候依旧下意识地往那个花坛看眼,空空荡荡,没有滑稽奶油小狗,也没有拄拐人。
他肯定是离开,毕竟他是那要强人,这几天已经是极限。
岑柏言把心底浮起那丝丝隐秘失落按回去,同时长舒口气。
徐明洋和岑柏言起回去,在校门口张望小半天,失落地说:“传说中东方帅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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