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岑柏言闭闭双眼,薄唇紧抿,言不发地转过身。
时至今日,他竟然还会因为宣兆而被牵动心绪,岑柏言啊岑柏言,你真太没用。
宣兆眼里那小簇雀跃光瞬间黯然。
——没有机会。
“柏言,”宣兆捏紧那张门票,“这张票算你落在这里。”
宣兆下定决心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弃。
岑柏言还没踏出地下层,身后传来“砰”声巨响,似乎是有人跌倒,而后是管理员低呼“Jesus”声音。
他心头猛地跳,联想到宣兆颤抖左腿,在大脑犹豫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反应,立即大跨步折返回去。
书架边,个黑人学生踮脚取书时不慎弄倒外侧几本词典,而宣兆正站在落地窗边,把手臂往大衣袖子里套。
见到岑柏言,宣兆先是愣愣,而后漆黑瞳孔里燃起簇雀跃光,他勾唇笑起来,问道:“落东西吗?是不是这个?”
“天黑,”他笑着问岑柏言,“们可以起吃晚饭吗?”
岑柏言本本地抱起桌上书:“不饿。”
“.也不太饿,”宣兆见岑柏言马上要离开,于是左手撑着拐棍,右手匆匆忙忙合上电脑、收拾文件,“那去看话剧好吗?这场演出口碑很好。”
“没兴趣。”
岑柏言仿佛没有看见宣兆打着颤左腿和慌张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绝宣兆后,抱起书本转身就走,步伐甚至比平时更加急促,好像生怕自己慢下来就会被动摇。
去看话剧吗?
落款是“宣兆”。
岑柏言只是淡淡瞥眼,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情绪,也没有给宣兆任何回应。
宣兆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岑柏言反应,岑柏言冷漠和无视像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宣兆喉咙。
没关系,没关系。
岑柏言没有停下脚步。
宣兆喉头酸涩,明明已经疼就要站不住
他拿起桌上话剧票,伸手往岑柏言方向递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岑柏言错觉,他似乎看见宣兆眼底有不分明水光。
宣兆捏着门票指尖微微收紧,喉结由于期待和紧张而上下动动。
——他愿意给个机会,是不是?
岑柏言定定看宣兆几秒,神情晦暗不明,看不出他此刻是什心情。
宣兆又次看着岑柏言背影从视线里渐行渐远,在岑柏言桌面上,感冒药、草药包、话剧门票和小纸片都被留下,都是岑柏言不要。
——就和样,都是岑柏言不要。
宣兆深深呼口气,用手背重重揉揉双眼,重新坐下去。
岑柏言不在,他可以允许自己用稍微长点时间去自修复。
如果说他用千分冷漠和心狠辜负岑柏言,那他就要用万分、十万分、百万分耐心和真挚找回岑柏言。
宣兆十指微微收紧,再次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对不对?
落地窗外阳光渐渐转变为金黄色,岑柏言深呼口气,合上书本,站起身。
“柏言。”
宣兆立即叫声,他双手撑着桌面也想站起来,却因为忽然脱力左腿而重新跌坐回去。
岑柏言把草稿纸揉作团扔进垃圾桶,宣兆撑着拐棍,勉力支撑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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